苏子言,后会无期了。
7、
我想,以苏子言的骄傲与自尊,他定是不会再来找我了。
按照师傅说的话,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若非刻意找寻,这辈子大抵是不会再相遇了。
我去了塞北,漫天黄沙。
在那里,我和师傅买了一处小院,以卖艺为生。
说是卖艺,也只是去酒楼茶坊弹上一两首曲子而已。
总而言之,日子过得也不算太难挨。
自那之后的两年,再没有见过苏子言一面。
偶尔听师傅提及,只知他自回京以后接管了家业,如浪子回头,再不像往日一般肆意妄为。
以他的本事,应该也会查到我在何处。
再次相见,是在战乱之中。
塞北自古以来,被各国视为兵家必争之地。
为避免百姓流离失所,我和师傅伪装成男子,应征入伍,成为镇北军麾下一员。
那一日,我军被围困在北门关之中,漫天遍野的血流满了整个北门关,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连着中了两枪之后,我身疲力尽的倒在了血泊中,我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
未曾想再一次睁开眼睛,已是七天之后,身体还未恢复,很是虚荣,军医伸出手指,问我是多少,我沉着应对,点点头,拿着药箱转身离开。
人来人往中,我好像看到了苏子言。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一身竹青色长袍,只不过此时已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隐约间还混着血迹,模样很是狼狈。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眼眶发红的看着我,目光一动不动,再无半分清风霁月的俊朗模样。
可我眼瞧着,却是比以往更加俊秀了许多。
我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我受困于北门关这件事的。可我脑海中清楚无比的知晓,他是因为我在这里,才会来到这里。
不论日后我们会走到哪一步,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愿意为了我,将命都豁出去的。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什么才叫爱。
我不知晓。
可我心中有个念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几年未见,岁月并未将我们隔离。
8、
夜色微凉,我躺在门板搭成的床板上休养,他就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