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炽顿了顿,接着说:“另外,韩教授要是想了解律所业务,这本册子上详细介绍了我们律所的各类业务,以及往期重大案件简述。”
“韩教授——应该能看明白。”
韩炽将教授两个字重读,显然是强调,韩远案又听出来了。
“好,我看看。”韩远案顺着他说话,抬眼看他,发觉他脸色有些白,嘴唇更是淡白到没有什么血色。
再垂眼,发觉韩炽放在桌上的手已经被冻到泛青,五指瘦弱修长,微微曲着,韩远案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
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视线往上,看到了角落关着的空调和敞开的窗户,眉间不自觉蹙得更紧了。
他复又盯着韩炽,轻声道:“有点冷,律所方便开暖气么?”
“嗯?”韩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瞧了他一眼,看见他穿着大衣,心下了然。
他没说什么,起身去关了窗开了暖气,这才把这位难伺候的贵客安排好。
这么冷的天穿大衣,他不冷谁冷?活该!
现在这个月份虽然刚入冬不久,但雪已经下了一段时间了,天气自然是冷得厉害。
趁着韩远案看册子的时间,韩炽透过窗外看了眼外边的天,或许是因为下过大雪,亮得晃人眼。韩炽一直盯着窗外放空,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到瞳仁酸涩,眼底泛起红血丝,他才猛然醒神,眨了眨眼看向韩远案。
好巧不巧,这人正撑着头看他,一脸淡然又疑惑,食指还一下一下的在册子上敲打着。
“怎么?”韩炽被盯得不自在,耐不住性子问他。
韩远案没说话,看看他又看看窗外,才回道:“我想知道你在看什么,能看这么久?”
韩远案一本正经地观察窗外,除了枯枝上的雪之外,连鸟都没有一只,他实在不知道那外边有什么那么吸引韩炽。
“随便看看。”韩炽搪塞一嘴,对着那本小册子抬了抬下巴,说,“看完了?”
“嗯,看完了。”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没了,很详细,通俗易懂,很好理解,韩律做得很好。”韩远案笑着夸奖他。
因为这个册子是韩炽编撰的,所以他不留余力的夸他。
这副模样和语气,让韩炽整个人都僵住,回忆泄闸洪水般汹涌而来,缠得他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一时之间身子和思想竟都不受控制。
跟从前如此相近的言语和语气,同一个人,如今再说出来,却叫他身心发寒。室内的暖气似乎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刺骨的寒意从他脚底一直往上钻,散开至全身,再到心脏。
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循环不畅,脸色瞬间煞白,令他几近窒息。
“……韩律师?韩律师?小池?”韩远案敏锐地发觉他状态不太好,轻柔又急促地喊了他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