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一次上演。
她一定要把王位坐稳,谁也不能把它夺走……埃吉斯不能,俄瑞斯更不能!
“你们先把埃吉斯扣押到王宫。”她急匆匆沿着石阶下去:“俄瑞斯现在应该还在阿尔戈斯,我一定会找到这条漏网之鱼!”
俄瑞斯确实没有离开阿尔戈斯。
他半夜被门外的兵器喧嚣惊醒,警觉地钻入床底下、无人所知的密道——这条密道专为可能被刺杀的王储所设,通往赫拉神庙、祭司卡尔卡斯那里。俄瑞斯潜到里面,打算趁其不备杀出一条血路,再去营救母亲。
一墙之隔,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灰尘。他屏息静听,有人在高声说话。
“王后吩咐过,立刻杀死王子,如果杀不了,就把他关到牢狱看守,在外宣告他的死讯。”
“不论如何,从今天起,不能让他公开出现在城邦。”
“你们听见了吗?还不快点搜!”
屋内传来翻箱倒箧的粗鲁声响,那些他收藏的纸卷、他刻过但没送出去的她的木雕,还有陶瓶与鲜花,所有那些美好的事物全部倒坠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士兵们踹倒桌椅,不耐烦吐出脏话:“那臭小子跑哪去了?”
所有这些声响,全都无一遗漏传到他耳中。
少年蜷缩着修长的身躯,躲在暗道里麻木地听着,忽然感觉手背微湿,漆黑的视野他无从识别,只能低头,闻到泪水的咸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手臂、肩膀……全身上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不如把这间屋子烧了吧,他藏在里面也会死。”
“王后会不会怪罪我们?”有人迟疑。
“杀不死他才会怪罪我们。”
“那放火吧。”男人嘟囔着:“看不把这小子烧死。”
“快点!”有人兴奋地催促:“王后说了,杀死他,我们能分一整箱金子!”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内人尽退去。火焰燃动的毕剥声响起,还有松脂燃烧淡淡的香味。不过随后,这股清香立刻被刺鼻的浓烟取代,闷热地涌到他鼻间。
他似乎觉察不到热与痛苦,视线空洞地望着眼前黑暗,尽管眼眶已被熏红,一尘不染的白袍染上乌烟的灰色。
等到纷腾的赤焰闪到眼前,他才面无表情擦干满脸的水液,用脏兮兮的衣袖捂住口鼻,沿着密道爬了出去-
儿子黑化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