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层白漆的普通房间内,只有简单的一面衣柜,一套梳妆台和一张床,靠窗的墙上挂着一面“呼呼”吹着冷气的空调,空调年代有些久远,机身己经泛黄。
褐色的床头板上垫着个枕头,方云溪腿上盖着张米白的空调被,靠在床头玩游戏,突然口中一咸,紧接着一股咸腥味从口腔蔓延至鼻腔。
她左手抓手机,右手掀开被子,麻木地爬下床,趿着拖鞋走进仅有一墙之隔的卫生间,一口唾沫吐在亮白的洗手池上,意料之中的血沫瞬间染红了那片光洁的白色。
牙龈又出血了。
这是晚饭过后第三次出现这样的现象,血水掺着唾液像小水洼里的水一样不断在口腔积攒,积满一口后猛一吐出,能溅红一大片,反复这样吐上几口,血也就慢慢止了。
现在,方云溪就是在等牙齿缝里的血自动止住。
她靠在洗手池的白色大理石台边,盯着洗手台上方镜子里的自己,随意扎起的长发散落些许,脸色有些苍白,但她觉得应该是熬夜打游戏所致。
回老家县城的第三天,她就熬了三个大夜,无他,只因为在这个地方实在没什么朋友。
五月底的南方小县城己经开始闷热起来,白日里街头巷尾静悄悄,夜里蚊虫又多,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看了这么一小会,嘴里又续满了一口不知是唾液还是血液居多的血水,她面无表情地吐在洗手池上,白色的洗手池瞬间又红了一大片。
等半边的洗手池都被染红,血应该也止住了。
她看着那片血红,脑子里仔细地搜索这几天到底吃错了什么东西,为什么牙龈无痛无痒、毫无预兆地出血?
还是说太久没回来,水土不服了?
高中毕业后,她出国念书两年,每每学校假期回国都只在市区的家里歇脚,高中毕业前的两年,因为种种原因,她也没回来过这个既不生她也不养她的地方。
即便是往常时候,她一年也只会跟着父母回来那么一两次,每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