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麻掉了半边脸颊,可脑子还是清醒的,方云溪能感觉到有东西划开了她的牙床,虽然感觉不到痛意,但脑子里己经脑补出了那个皮开肉绽的画面,眉头不可控制地紧紧皱起来。
接着是更大的动静,她感觉有把电锯在“滋滋”锯她的骨头,还有一只手摁着她的头不让动。
妈的,还是能感觉到痛的!
她脑子里脑补着血肉模糊的画面,下一秒,眼泪不受控制地溜出了眼眶。
“痛哭了?
麻醉没生效?”
她听到了医生困惑的声音,瞬间生出了一丝不好意思来。
然后又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宽慰她:“放轻松点,没事的。”
她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去追溯那声音的来源,因为口腔里的动静实在太大,几乎跟一年前在澳洲拔牙的动静差不多大,尽管那时的智齿只是斜着长。
但她不就是因为那边拔牙动作太凶悍,才特地回国拔的吗?
可眼下这操作又好到哪里去?
方云溪又哭了,为什么她智齿横长,还一长就是两颗!
终于将牙齿碎片取出,伍仁杰抽空看了眼林阁,一脸心酸和无奈。
林阁轻轻叹了口气,示意他继续。
当然啦,这场拔牙小手术完成得非常顺利,不过伍仁杰的信心遭到了从业以来莫大的打击,他问林阁:“是我麻药没打到位?
还是我技术不过关?
她为什么哭成那样?”
“有些人天生比较怕痛吧。”
林阁这样回他。
那天之后不久,他正式入职市医院,好多人恭喜他年轻有为,家里也为他办了一场升职宴。
他爸,小学时与他亲爸重组家庭的后妈,还有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他们都由衷地祝贺他,他能感觉得到,就连另嫁的亲妈也发来贺信。
可奇怪得很,他偏偏无法感同身受那些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