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宋离也没有睡上多一会儿的时间便醒了过来,间歇的低咳震的他肋骨都有些隐隐作痛,他有些躺不住便靠坐了起来,福宝便依偎在他身边团成一个团,宋离的手覆在它的头顶,间或轻轻揉一揉,每次那小团子都舒服地眯起眼睛。
或许是和李崇连日的关系有所缓和,宋离虽然身上还是难受的紧,但是神色却比往日都松散了些,连宋才都瞧出了他的心情好。
“督主,直廷司下的一个司务前来回话,说您上次吩咐想要找的西域中味苦的饮品他找到了。”
宋离抬头:
“人呢?叫他带东西过来。”
没一会儿那小司务便被带进了偏殿,宋离一身浅薄中衣斜倚在软塌上,薄毯拉到了腰腹,抬手免了人的礼,低头瞧着那被端上来的两个银盘中的东西。
左边那一盘颜色深棕,瞧着像是豆子,右边的颜色略深,是粉末状,低头闻着有些似糊非糊,似苦非苦的味道,这味儿着实有些奇怪:
“就是这东西?”
“回督主,属下按着您说的去问了些西域商人,您说的该就是此物,这东西名叫考非,原是左侧的豆子,这右侧的乃是豆子磨成的粉,香味儿浓郁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好些西域商队都会带上此物醒神儿。
起初那些商人还想带此物到中原售卖,只是这东西味道太苦,堪比喝药,没人喝的惯,所以那些商队渐渐也不再往中原运此物,这是属下从一个刚刚从西域过来的商队
手中买来的。”
宋离抬手捻了一点儿粉末,确实清苦,之前李崇说这东西他是从书上看来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东西应当就是他家乡的饮品:
“冲泡些来。”
宋才有些不放心:
“督主,这毕竟是外边送进来的,您还是当心些,让顾太医瞧瞧为好。”
宋离点头:
“也好。”
顾亭进来瞧了瞧:
“这豆子产自西域南部,当地人常用来做香料,磨成粉后冲泡可用来提神。”
听到顾亭也识得此物宋离这才放心,那司务立刻冲泡了一杯送到了宋离的面前,确实是香味儿浓郁,宋离低头轻抿了两口微微皱眉,酸涩发苦,实在称不上好喝,李崇说的东西真的是这个吗?
“督主,今日可要小厨房备陛下喜爱的菜色?”
这便是变相在问陛下晚上是否会来用膳了,宋离放下手中的杯子,想起了此刻在隔壁的人:
“备着吧,宋叔,明日你着人让府中的厨子做一份酱板鸭送进宫。”
宋才知道陛下喜爱吃府上的酱板鸭,这鸭子是给谁送的自然不言而喻。
没一会儿的时间,宋离便觉得心口不适,胸腔中的跳动剧烈引得一阵心慌心悸,身上无力虚乏,手都止不住地有些发抖,宋离抬手压着心口,脸色霜白,他只以为是服药后的反应,和往常一样靠在榻上闭眼忍着。
李崇送走最后一波朝臣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和前两日一顿面对付了事儿的情形不同,今日他撂下了折子抬步便准备到偏殿,张冲忙小跑跟上,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实在是这两日李崇整日阴沉着脸,在御前当差他也是心惊胆战,不过今日陛下都主动去了偏殿,想来心情已经好了。
李崇还未进偏殿便闻到了熟悉的咖啡香味儿,这熟悉的味道瞬间占据了他整个鼻腔,他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人还未进屋子声音便传了进来:
“好香啊,哪来的咖啡?”
宋离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手撑在软塌上坐起了一些,目光有些期待地看向门口,下一刻一身玄色龙袍的人便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屋内的味道更加浓郁一些,将李崇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宋离放下了压在心口的手,压下了身上的不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