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将话说的明明白白,谢兆秋已然明了此次科举与往年都不同了:
“臣明白了,臣定会中实务,为朝廷选出实干之臣。”
李崇满意地点点头,他的这番言论让陈文景的脸色都振奋了一瞬,李崇自然没有错过老大人的面色,他笑了一下开口:
“陈老曾主持多次科举,又总理吏部,也可帮谢卿把把关。”
陈文景立刻应道:
“陛下所托臣定竭尽全力。”
李崇这才着这些主考们下去,脸色一肃问及了南境战事,岩月礼开口:
“陛下,兵部分拨第一批军械算日子应该已经抵达南境了,想来不日陈青枫的折子便会送到京城,这是他昨日传来京城的简报,其中臣注意到陈青枫提及了徐孟成麾下一队私兵不知所踪,至今都未有音讯。
同时赤衣族对徐孟成的也是怨恨极深,赤衣族族长几次派来使要求交出徐孟成,陈青枫派人打探才知,徐孟成不知何故炸毁了赤衣族的圣山和宗祠。
陛下臣以为南境争端,祸根就在徐孟成,此时徐孟成已然抵京,臣想亲审。”
李崇扫了一眼这简报,其实这上面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宋离便已经送到了他面前,陈青枫毕竟是刚刚上任,查清原委需要时间,这才比宋离慢了一步。
不知何故?岩月礼几人自然是不知道徐孟成为何炸毁的赤衣族圣山,但是他知道,不过,徐孟成不过就是一个边关的二品守将,他即便有了tnt恐怕也不足以做什么,他总是觉得扶南三国没那么简单。
“直廷司日前也到了线报,徐孟成所图甚大,朕会亲去大理寺审问徐孟成,几位爱卿同往吧。”
李崇看了一眼时辰,距离午膳还有一个半时辰,他着张冲传话:
“你留下去和宋督主说,朕去一趟大理寺,午膳若是赶不及回来便让他先用,不必等朕,别误了用膳的时辰。”
李崇的轿辇出了宫,张冲到了正阳宫的偏殿,他下意识要到内室传话,但是一进门却发现宋离已经起了身此刻竟坐在桌案后面,伏案似乎在写着什么。
“督主,陛下着奴才传话,陛下带岩首辅及几位大人去了大理寺,陛下和督主说若是午膳来不及回来,莫要让督主误了午膳的时辰。”
宋离今日内着了一身鸦青色素面斜襟圆领袍外面罩了一件素色纱衣,腰间坠了一块儿与发簪同色的白玉坠,儒雅清贵,只是脸色稍显苍白,但是精神却好了不少。
去了大理寺?宋离想起徐孟成到京之后便被压到了大理寺,想来李崇是去亲审徐孟成的。
“知道了。”
说完他便复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什么,间或有些轻咳,却也不曾断了手中笔墨。
张冲被李崇留在宫中自然是为了照顾宋离,他记得宋离平日里这个时候不过是在内室看看书,今日怎么这么早起了身,这是在上折子?
“督主,顾太医说您现在还是少用些精神好,仔细伤眼睛,陛下知道怕是要担心。”
顾亭刚刚端药进来就听到了张冲的话,简直不能更赞同了:
“张总管快好好劝劝督主,眼睛刚好一些哪能经得起这么用?”
宋离今早起来便有一会儿看不见,躺着歇了一会儿才好一些,谁想到这才用完早膳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去写东西?
宋离被这两人念叨微微皱眉:
“不得和陛下多言,药放下,下去吧。”
宋督主的温和大概都用在了李崇一个人的身上,对其他人一贯是积威甚重,张冲是不敢顶嘴的,顾亭也是敢怒不敢言。
李崇为了赶回宫中和宋离用午膳,到了大理寺连和赵成说话的时间都没留,直接去了狱中提审徐孟成,遣退了所有官吏,只留下了岩月礼,葛林生和赵成三人。
徐孟成一身囚衣早没了边关大将的风姿,他只在前年进京的时候看到过当今的小皇帝,那个总是对太后唯唯诺诺凡事仰仗王和保的年幼天子,是以此刻他甚至有些没认出来一身玄色龙袍的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