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只要知道这人可能直接给他来个先斩后奏他就气的火冒三丈,宋离拉着他坐到身边,和缓了语气哄着他:
“哪会啊?我做什么自是要和你商量的。”
哼,今天明明就是他撞见的他才肯说了实话,毫不客气地控诉:
“花言巧语。”
宋离忽然倾身环住了李崇的腰身,有些苍白的指尖摸了一下眼前这人好看的唇形,李崇甚至能清晰地闻到那人沐浴后熏香的味道,就听耳边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响起:
“哪个男人不花言巧语?”
李崇简直要吐血: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渣男语录吗?我告诉你,这件事儿l你别以为能用美人计唬弄过去,我说不行。”
下一刻有些冰凉的唇便贴在了他的唇畔,李崇此刻却是一副不为所动,坐怀不乱的样子,不躲闪也不回应:
“顾亭说,江南温度合宜,我肺脉不好到江南反而有益身体。”
又是顾亭,顾亭还这是块儿l砖,哪里有用哪里搬。
“我不反对你炸死换个身份,但是巡盐务你想过没有要牵扯多少事儿l?要得罪多少人?”
历朝历代盐务都是个垄断行业,那些盐道上的人各个肥的流油,贩卖盐引,官商勾结,里边的水不是一星半点儿l的黑,他之前光是看从前的折子,每年都会有寻短见自杀的盐道官员,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是说寻就能寻的吗?
宋离看着李崇气的瞪大了的眼睛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儿l,他抬手像是每次安抚福宝那样在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上抚了抚:
“盐务是赋税大头,如今国库空虚正是需要酷吏来整顿盐务以充国库,直廷司督主这个名头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是论起威慑我可比那些巡盐御史叫他们惧怕多了。”
李崇哪还听不明白他的意思,理清盐务非非常手段不可,一般的官吏根本就不敢蹚这一趟浑水,有本事的怕得罪人,没本事的无功而返。
这人是打定了主意裁撤直廷司,是无论得罪多少人都不怕的,若是让他去江南,这人必定会雷霆手段,铁腕处置。
平心而论,若是此刻朝中要清理盐务宋离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但是这人手腕再强也还是有个羸弱身子啊。
宋离将人搂在怀里循循善诱道:
“我将顾亭还有暗卫都带上,我的暗卫训练多年,这么多年想杀我的人那么多,也无一得手,我也会顾及好自己的身子,绝不勉强。”
李崇其实知道宋离的性子,他打定了主意的事儿l很难更改,这件事儿l恐怕已经不知道在他心里盘算多久了,他拦住这一次保不齐他搞个大的:
“不能解了毒就去,再安养些日子,顾亭说你可以远行再走,若是不答应,我就将你锁在宫里,哪也别想去了。”
这是他最后的让步,宋离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了,笑道:
“好,听你的,正好六七月水路也通畅,
我坐船南下(),也省了旅途颠簸。
李崇心里还是憋气?[((),看着眼前这个好似得逞了的人越发心里堵挺,他拥着人上了床榻,对着那张说不出几句他爱听的嘴含了下去,没怎么收着力道,亲吻吮吸,一手护着他的后脑,一手解开了他身前的衣带。
年轻人的身体骄阳似火,宋离也被这吻吻的有些意乱情迷,外面月色清凉,屋内却是红烛当下,素帐翻滚,宋离有些冰凉的指尖触及手下滚烫的皮肤,甚至让李崇有些冲动的战栗感。
“这一去要多久?你就舍得我?”
年轻天子的眼中满是控诉和不舍,巡盐不是个一时半刻就能办好的差事,这人真若去了江南,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宋离双手扶着他的腰身,冷白的面色上也已经染上了红晕:
“少则三月,多,多也不会超过五个月,天凉下来我定回来,陪你过年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