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炔看向宋离:
“我怎么不知道这野史?你也不和我说。”
宋离笑道:
“正史还有宫案中关于王爷和侯爷的记载颇丰,件件可考,我从未怀疑过真实性,自是不会与你说民间传闻。”
宋离说完抬眼看向了阎云舟,他读过很多正德年间的史料,知道这位焰亲王身经百战,似乎后续确实身体不好,甚少参与朝政,这其中自然有军功太甚,主动避嫌的意思,但是听着宁咎刚才的话似乎阎云舟身体确实不太好:
“王爷现在身子如何?”
宁咎看了看身边的人,想起上次住院时的情形,忍住了笑意:
“回来的时候做了心脏的手术,现在恢复的还好,其他的情况养着就好,刚才我听李竞说检查结果是间质性肺炎?还做了心脏的检查,怎么不舒服?”
都不用多问,光是宋离这苍白的脸色,宁咎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病号。
“有些胸闷,心悸,旁的还好。”
周炔知道宁咎是医生,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所谓中毒的事儿无法和李竞说却是可以和宁咎说的:
“他在大梁中过光帝下的毒(),还有?()_[((),还有太后借着我的手下的毒,一个叫红蔓一个叫牵机,我们回到这里之前他太医虽然解了毒,但是他身子也一直都不好,只是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这两种毒到底是什么成分,也没法和李主任说,只能先开检查查查。”
宁咎没想到这两人之间这么曲折,思索片刻:
“这两种毒我还真不知道,先检查吧,等结果看看。”
倒是阎云舟忍不住问:
“倒是还未问及先生的身份,光帝是后来的皇帝?为什么会给你下毒?”
其实到了现在他们也不知宋离在大梁是何身份。
哪怕是从前同在一个朝代,但是周炔还是下意识隐瞒了宋离的身份,毕竟这是那人永远的伤痛,倒是宋离料到了他的想法,低头握了一下他的手,轻轻在手中颠了颠,神色镇定坚毅:
“我们都知道王爷和侯爷的身份,若不坦然告知倒是不坦诚了。”
阎云舟见状知道这里面似乎有些不便言说的隐情,刚要道一声失礼止了这个话题,就听宋离开了口:
“我本名周墨黎,家中三探花,祖辈也多有进士,算是书香之家吧,我父亲曾与内阁一步之遥,时年光帝当政,光帝不思朝政,迷恋丹药术士,大梁国力日渐衰弱,我父亲曾多次上书规劝,具被贬谪。
后来我父亲被同样有意入阁的王和保设计陷害谋反,光帝不曾仔细调查便直接定了罪,我周家47口,除了我和幼弟侥幸逃过一劫,均被斩杀,此后我安顿了弟弟,一个人到了京城入宫做了内侍。
没过多久光帝驾崩,光帝无后便是皇弟继位,也就是周炔过去的那个身份的父皇,先帝将我调到了东宫陪着年幼的太子习字,后来先帝查到了我的身份,着我为直廷司督主,掌管督卫军以钳制内阁。
先帝虽然有心澄清吏治却天不假年,在位三年便驾崩了,此时东宫才10岁,王和保内阁势力庞大,驾崩前他给我下了牵机之毒。
一年一次解药,只要我制衡王和保,保小皇帝亲政,便会有人拿着先帝留下的遗旨为我周家翻案,保存先帝遗旨的就是焰亲王阎毅谦。”
宁咎和阎云舟听到这一切之后谁的脸色都不好看,谁也没能想到宋离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惨,更没有想到他竟然受了宫刑入宫,宁咎最是不客气直接开口:
“光帝是什么鸟人?怎么选他做皇帝?”
周炔对那位光帝的怨念几乎已经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