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静谧里,裴真儿反而看清凯撒堪比艺术画廊的装修风格,雅致独特,所有的木质桌椅都没有沉闷之感,像手制的釉面一样发出淡淡的光泽。
但下一秒。
她的眼角余光,却让她行动一滞,以至于做旧的金属门铃渐渐停止晃动,她也只是呆呆站在门口。
长条吧台前。
让裴真儿视线集中的男人正在擦拭玻璃酒杯,他肩宽背直,身姿卓然,开门的铃声使他转过身。
男人并不年轻,如果年轻意味着莽气,他身上没有半分。
他眉峰鼻梁直挺,雅正的面容特有岁月沉淀的儒雅。
原来,凯撒的门道在这里。
这不是算她交到了好运了吗?
裴真儿的脸微微露出笑意。
她的笑容恢复到了职业偶像的水准:“您是都老板?”
男人因为她的目光皱了皱眉头,虽然只是一瞬,他也觉得女孩的目光很是轻浮。
轻浮到,让他想到往事和故人。
“你是?”
男人的声线像泠泠的春雨,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
“我叫裴真儿,是权有美的朋友,我想租您在街号的花店。”
她声音掐得甜,卖得乖。
除去电视机里的人物,裴真儿很少在现实里遇见都宰雨这样年岁的男人,还有盛目的光。
尽管男人对她并不热情,但他却勾起了她扩充眼界的兴趣。
“权有美?她好不容易从这里脱逃成功,还会介绍你来这条街?”
因为男人有种清越儒雅的表象,所以半天裴真儿才意识到他语气里的冷淡。
权有美……
邻里关系处理得那么差的吗?
男人似乎把她要租店的意向当作是耳旁风,他俯下身,继续整理着身前的玻璃杯盏。
裴真儿没有气馁,要知道,裴真儿对她看入眼的人,每一个都相当有耐心。鱼,她慢慢钓,鹰,她慢慢熬。
她转换了路数,又走近了一些,征求他的意见:“都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喊你欧巴吗?”
她的语气故意暧昧,眼神里却大胆藏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