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桉小小的嗯了一声。
“胡桉,你听着,我在西郊有一套房子,那是我自己的房产,和你爸爸没有半点关系,条件不算好,但是你可以去那里住着。”
“胡桉,你得坚强知道吗,从现在起你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妈妈也没有办法帮你,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根本不可能会和你爸爸还有你扯上任何关系。”
“我们八年前就离婚了。”
“胡桉,你不要管你爸爸了,他彻彻底底的完了。”
“这个电话你以后不要打了,虽然你也没打过几次,钥匙和地址我会找人拿给你。”
“胡桉,再见,你自己要好好的。”
在胡桉搬到那处旧房子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盛菱。
岁月没有怎么在这个女人脸上留下痕迹,她还一如胡桉记忆里一般,笔直的站在那里,拎着一袋蔬果,穿了一件姜黄色的裙子。
盛菱坐在胡桉的对面,看起来有点紧张,双手紧紧的交握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石一闪一闪的。她看起来没有电话里那么平静,或许是面对这个八年前被她丢下的女儿,心中还是有一丝愧疚。又或许是没有做好准备,见到这个长大成人的女儿。
她斟酌着开口:“胡桉,你缺钱吗?”
胡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嘴一瘪就只想哭,但是她不想在这个不知道还是不是她妈妈的女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然后又像一只可怜的小哈巴狗一样扑进盛菱的怀抱。
她忍住了这些情绪,慢慢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是缺钱的,她濒临毕业,毫无经济来源。从前和温成悦谈恋爱也从没节省过,卡里不过余四五千块钱。她家的房子如今也不能住了,连衣服都只能带几件走。她当然缺钱。
盛菱从包里掏出几迭厚厚的现金,大概有四五万块钱的样子。
“这些你先拿着用,不够再告诉我。”
胡桉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她是应该感谢盛菱吗。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拿一摞红色的钞票。盛菱讲了一通,看胡桉毫无反应,叹了口气,便拎起包走了。
胡桉其实听到了盛菱的话,她说她大概七年前再婚了,现在又一个小女儿,她们现在过得很好。她叫胡桉继续读书,她会给胡桉钱。她还说她会给胡桉留一个新的电话,胡桉有事可以联系她。
可笑的是她走的时候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