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道:“我便叫你一声冯大娘,可好?”
女人道:“但听主子吩咐。”
叶淮转头命令道:“赵公公,找间空着的屋子。”
赵有德听了这话,一想,道:“公子请往这边来。”
院子里全是赵有德看着收拾的,他心里有数,等叶淮二人进了门,他自己则是守在门口。
叶淮满意一笑,又道:“你坐。”
……
长宁公主靠在软枕上,半阖着眼,身边襁褓中女儿齐简正睡得香甜,下头齐策正坐在柔软的毯子上玩几只木头玩偶,奶娘不敢出声,静静在一旁候着。
述兰进来,轻手轻脚的为长宁公主搭上一层薄被,欲要退下时,忽听得一声:“渴了。”
述兰忙道:“我去倒茶。”
长宁公主摇摇头,鬓发有些散乱,但她懒得打理,只道:“不喝茶。”
“有带来的木樨清露,殿下喝杯水?”述兰问道。
长宁公主道:“就这个罢。”
述兰到矮柜里拿了个小玻璃瓶,倒了杯水,拿茶匙挑了些兑到水里,端过来呈给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喝了半杯水,方觉胸口舒坦了些许,又问外头收拾的如何,晚膳可准备好了。
话才说完,外头小丫头进来,隔着屏风道:“殿下,公子过来了。”
长宁公主命人给自己理理鬓发,道:“请。”。
叶淮不是一个人来的,但他身后也不是常随侍的赵有德,而是跟着一个中年妇人。
如今叶淮身边侍奉的人除了赵有德,都是长宁公主安排的,眼前这人她却没见过。
长宁公主便知叶淮前来,必与此人有关。
叶淮行过礼后,直言道:“姑母,这位冯大娘是母亲身边月姑姑的亲娘。”
长宁公主一凛,她知道月珍是毅国公府的人。她当即让奶娘将齐策齐简兄妹带下去,又让述兰几个人守在外头。
以毅国公府的根基,纵然毅国公身死,毅国公夫人被流放,他们也能留下可用的人手。
这一点,长宁公主绝对不怀疑,否则当初母亲和外祖家也不会选择毅国公的女儿做大哥的太子妃。
但长宁公主没想到,这些人会来到扬州找上叶淮。
叶淮方才已经同冯大娘长谈一番,将所有事了解的清楚明白,他知道此事不能隐瞒长宁公主,便带着冯大娘过来,与她说清楚前因后果。
冯大娘道:“老太太与家人往云南去的时候,将属下等留在京城,听候公子吩咐,但那时候殿下府外全是陛下的眼线,属下担心被察觉,一直不敢露面。”
长宁公主点点头,在京中时,她的人轻易也是不敢动的,除了“明目张胆”往荣国府打听了两回和林姑娘有关的事,这是不怕皇帝知道的,其余她也是不敢的,否则真就被皇帝一网打尽了。
冯大娘接着道:“之后便是陛下赐婚,听闻殿下和公子要往扬州来,属下暗中随同前来,这一路上陛下的人虽有,却不如京中严密,属下才得以见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