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顾宴转头轻笑,“等你学会了内功心法就教你轻功。”
“学点功夫真不容易,还排上队了……哎哎哎!”
顾宴这轻功不知道学了多长时间,怀里抱着一个大活人,从三丈高的墙上落地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借着珠光带白芷左左右右地穿行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白芷都记不清过了几条街了,顾宴才解开包裹,一拉引线,夜空中忽地炸开一朵亮紫色的重瓣牡丹。
“这花还挺好看。”白芷拍着胸口喘气,“多长时间能结束?”
顾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我是明白了,贼人是冲着侯府来的,而你是冲着贼人去的,这一宿下来不会有活口。”白芷说道,“那侯府不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啊,还能住人么?”
“老夫人见不得这场景,她一声令下,侯府只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顾宴透过浓重的夜色望向远处的侯府,脸上带着看不清的笑意,“侯府一身的血债,洒点血做开头颇为应景。”
白芷眯起眼睛:“听你的意思,复仇大计已经开始了?”
顾宴回过头来看她:“何止是开始,已正到顺遂处了。”
“恭喜恭喜,看来我自由在望。”白芷一挪身子,找了个墙角倚靠,老老实实地闭目养神。
半晌过后,白芷听见顾宴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停在她咫尺之遥。
“要闲聊解闷等回去再说吧,我劝你啊,以防万一,最好趁现在眯一会。”
顾宴没有作声。过了一会,白芷睁眼看他:“那你是累了过来靠墙?”
“白芷。”顾宴轻声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月光露出一角,隐隐照亮了顾宴的面容,白芷看到他的神情并不是她所想的严肃或是质疑,好像他只是闲坐在书桌旁,边翻着书页边问了这么一句,不带丝毫目的。
白芷道:“我是白芷。”
顾宴摇摇头笑道:“你与我所查到的白芷判若两人,即便是走过了一遭生死,人也不会忽然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白芷静静地看着他。
“你不愿说也罢,我不是在盘问。”顾宴学着白芷的样子靠在墙角上,“只是心有不甘才来问你。”
“你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谁派来的奸细?”
“你不会是。”
“心有不甘是什么意思?”
顾宴没有应答,只是微微偏头看她,喉头轻耸。
月亮已一点点从黑云中全钻了出来,乍的一看还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