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咦”了一声,总觉得他在讽刺什么,又找不出切实的证据,只得跟上前,嘀咕:“你不也是好学生……”
简寻闻言轻嗤,不置可否,推开天台的门,让出半个位置,让司遥先钻回楼梯间。
两人像无事发生那般踩着铃声同时回了教室。
动静引来吴迪回头,他瞪着眼,好像捕获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目光一直盯着司遥,不住朝她挤眉弄眼。
她稍稍乜他,无奈地撇撇嘴,决定不予理会。
今夜照旧做同桌。
司遥遇到不懂的知识点,会先自己想一遍,实在不理解,便稍稍挺身,先侧脸观察简寻的动作,他一般都在沉默思考,写字的时候不疾不徐,总是从容不迫又效率惊人。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简寻的上臂,隔着一层薄薄的校服,温度传递到指腹,低声说一句:“简寻,这题我不懂。”
简寻转眸觑她,剑眉稍扬,这时便把笔搁下,从未拒绝过司遥。
这晚的自习结束,简寻没有拖延时间,两人按时放学。
张承宜在座位上等,两人许久没再放学同行,不免有些想念。
司遥背起书袋,笑意盈盈:“拜拜简寻,中秋快乐!”
简寻眼眸稍垂,没看她,低声说:“祝你快乐。”
而这个中秋假期,司遥并不算太快乐。
临近十月,国际赛的时间越来越近,她要分出更多精力到钢琴指导老师那边参加练习,包括彩排、服装造型,最终选曲,这些都得要她花心思认真对待。
与此同时,学业任务越来越重,虽帮扶小组有成效,可更多时候,她还是得靠自己努力刷题总结,用简寻指导的方式融会贯通。
她上午把部分作业写完,午休片刻,赶到琴房抓紧练习。
琴房是司嘉年出资给女儿买下的私人产业,开在毗邻二中的某个艺术中心,是一个小单间,隔音很好。房间用的是密码锁,仅限个人使用,钢琴也是单独添置的,跟家里那台同款,调弦和手感一致,方便司遥练习。
琴房里隔开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室,有桌椅和一张单人床,帘子拉上就可以休息,平时她练琴累了又不想来回奔波,会顺便在琴房做习题或稍稍休息。
这算是司遥的小小乐园,鲜少有人来打扰。
今天假期,老师陪练一个半小时,她再单独练习两个小时。
等到她十指麻木,五线谱都快在脑子里打架,周慕臣拨来电话,特地让司机来接她去家宴。
转头收到田悦的微信,说的也是同一件事,她跟老爸先去酒店,周大公子甘愿鞍前马后。
两家长辈都知晓他们感情好,来往甚密,小时候还开过玩笑打趣,就结个娃娃亲。
等到孩子青春期,这种敏感话题再没说过,高知家庭默契的共识,许多玩笑不宜多开,嘴上一万句,不如实际行动表明。
更何况,他们正在高三,关键时期不容掉链子。
晚饭又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三代人,三处话茬子,同龄人各有话题,一顿饭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