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站在紫宸殿殿门口,蹙眉看着躺在美人榻的人,低声吩咐廖忠:“殿里的香处理干净些。”
“皇上放心。”廖忠也只能这般应道。
楚今安点点头,没进去,转而到了侧殿坐着:“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已经有了些苗头,但……还不足以洗清衡月姑娘的嫌疑。”
廖忠犹豫了一下,看看天色,还是说到,“宫女能见家人的时辰,也快到了。”
“传话出去,让衡月的家人多等一等,给他们安排午膳。”楚今安皱眉道。
实在是一日日瞧着,他们都了解衡月对于见到母亲的渴望。
那般腼腆小心的人,为了给母亲换银子,都敢开口求到廖忠身上。
甚至连多出来的一大笔银子都带着疑惑的收下了,可见家中实在困难。
“衡月果真是京郊人的话,是不是……不太可能会是安王的棋子?”廖忠试探的问道。
楚今安没答这句话。
现在所谓衡月是安王的人,唯一证据便是那日在西山的首领所言。
但人已经死了,想再问也无处,而且那人交代的其余事情都已经应准,这一件,楚今安不敢不信。
越正常,越令人提防。
廖忠自知失言,低头请罪。
楚今安摆摆手,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气:“端亲王和太后联系已经这般深,再加一把火也差不多了。”
“是,只是奴才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真的做到这一步……”廖忠叹道。
楚今安轻笑一声:“原本大约太后还没下定决心,昨儿应是见到季为新了。”
廖忠不解的看向楚今安:“奴才不懂。”
楚今安也没和他解释这许多,只继续沉吟片刻,忽然笑了一声。
廖忠有些怕怕的看着他。
根据这么多年他的经验来看,不怕他家皇上笑,就怕他这样忽然一声笑。
楚今安却又问道:“到通明门去传话了吗?”
“奴才这就让人去。”廖忠连忙道。
被关起来的衡月便是相信皇上会还她清白,也万没想到,楚今安竟还会专门传了这般的口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