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惯常温和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双手摊开,茫然抬头,望着商泊云。
酿醋暂停。
商泊云蹲在江麓面前,沉声道: “你过敏了,小江老师。”
那双润秀如玉清癯似竹的手现在肿如胡萝卜,淡红色的风团和小山包一样,鼓满了手背和手腕。
“过敏?”
商泊云握着着江麓的手,眉心蹙起。
他神情认真,又抬头看向江麓。
“脖子上也起了风团。痒不痒?痛不痛?”
“有一点儿。”
江麓后知后觉,想要抽手,手却被商泊云按住。
“别挠。越挠越严重。”
不是想挠,被误会了。
但商泊云的表情太严肃,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犯错的小孩,于是江麓解释的话咽了下去。
哈士奇在一旁疑惑地歪着头,商泊云瞟它一眼:“你应该是因为商熊猫过敏的。”
“家里是不是没有养过小动物?”
“嗯。因为我妈妈对动物的毛过敏。”
“过敏是会遗传的,小江老师。”商泊云眉头越来越深,目光落在江麓的脖子上,好几个粉色的风团在白皙的肌肤上鼓起,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走吧,带你去社区医院。”
他将江麓拉起来,手又很自然地松开。
“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了。”江麓第一次过敏,十分乖巧地跟在了商泊云的身后。
社区医院就在小区里头,白墙的房子,建在一棵极为高大的樟树下。
医生中午也没休息,正给几个老人在那儿量血压。
“都说了别喝酒别喝酒,就是脑子轴。”
“不喝点老酒没朋友耍咯。”
头发花白的医生瞪了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