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叙所说的孟家,估计是孟楠家里。
那天在栾江剧场外等江麓的时候,和孟家的人就打了个照面。
做工程咨询,想攀明盛,也可以对上。
以商泊云二十六岁的眼光来看,孟楠无疑显得过于幼稚,但是幼稚不等于单纯和无害。
所谓的“生病”,孟家的塌毁,总要有一个引子。
蝴蝶的翅膀下,二十六岁的江麓会记得他们在这个时空共有的故事,那假如他将最开始的因子除去,后来的江麓是否就不必被焦虑折磨?
乐声骤然转向轻快,像是鳟鱼跳出了湖面。
巨型犬站在楼下,静静地锁定那间教室,眼中冒出凶光。
……年是法治社会,商泊云是守法公民。
所以,铁窗泪还是算了。
商泊云揉了揉脸,甩开了自己一瞬间想当法外狂徒的想法。
活动室。
乐器罗列,排练到了尾声,商泊云干脆再等一会儿。
他倚着门,看到江麓坐在那架钢琴前。
侧着脸,和孟楠说话,神情认真,而后又低下头,指尖落在黑白的琴键上。
清浅的影子也跟着跃动,轻盈得像是在跳舞。
严格来说,商泊云还是第一次离得这样近的看江麓弹琴。之前总隔着一排排座椅,隔着幢幢的人影和一个舞台。
而现在,不大讨人喜欢的学弟站在钢琴前,目光专注,一瞬也不瞬。
商泊云扯了扯嘴角,再次不爽地咬了下后槽牙。
想看江麓弹钢琴,最好,是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商泊云在自己的人生清单里迅速列上这一项。
江麓忽然就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有什么东西附在自己手上似的。
他回过头,门口倚着的商泊云瞬间笑得阳光灿烂。
“商泊云。”
商狗子内心的小恶魔退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江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