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扯起嘴角苦笑了下。
纪忱那边也一直在给他施加压力,张佑年现在花挺多精力在公司上的,董事会也不安生,等我和纪忱商量商量,劝劝张佑年别老抓着你不放。
闻言,沈桂舟抬起眼眸望向曲随。
原来,曲随和纪忱也有联系吗?曲随也愿意救他出去。
担心露馅,他向曲随借来手机,这样会牵连到你。
不会,这你就别瞎操心了,张佑年他们家公司都乱成这样了,能对我怎么样。
谢谢,沈桂舟只能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好好养伤,曲随抬起手指朝他头上轻轻一敲,这么一闹腾,张佑年怎么着也会把曲越那些破烂点子都驳回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等好点了,多出来外面走走,去医院看看阿雅大藤也好,他们总向我问起你。
好。沈桂舟眉梢染上笑意。
答应归答应,他倒是真没想到,张佑年真把王婉和李忆山都赶走了。
车熄了火,张佑年下车,绕了半圈来帮他打开车门,朝他伸手。
我自己走。沈桂舟比划。
走什么,都崴脚了。张佑年眉头轻轻一蹙,不顾他同不同意,拉过他的手,顺势揽住他的腰,就要横抱起来。
那,背就好。沈桂舟推开张佑年揽住他的手。
好像,张佑年和前不久的张佑年一比,真有些不一样了。
随你。虽然嘴上一样说话难听,但没再为难他。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佑年留在家里的时间似乎多了起来,除了敲敲打打电脑,皱着眉同电话里争辩,跟着手语老师上手语课,闲下来时候总问他:今天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一开始沈桂舟还误会,是张佑年想和他做,吓得他脸色瞬间苍白,紧绷着身体,生疏地摁着字:我我做不了,腿还没好。
按完语音转文字,又后悔起来。
三年前,他拒绝过很多次,拿过各种各样的理由,其中最多的就是疼。
张佑年好像并不觉得他会疼,也并不关心他疼,无论他怎么说他疼,怎么不受控地流眼泪,张佑年都不关心,甚至还不让他张口喊疼。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凭什么喊疼。张佑年总会说。
从来没尊重过他的意见。
只不过,他和张佑年本来就不是站在平等的对立面上,他只是张佑年的手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还被勒令不许有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