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过去。张佑年说。
沈桂舟还坐在地上,揉着方才意外磕到的左腿膝盖。
最近没有曲随来帮他看,他自己又提不起劲来活动,也没有多揉一揉,只是偶尔疼了的时候抹抹药膏,这下一撞,仿佛之前的治疗通通报废了。
腿疼吗?我打电话给曲随,让他来给你看看。张佑年语气里难得听得见讨好。
沈桂舟提起十二分精神打字: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
需要你走。
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
我炒了两个菜,都是甜的,你爱吃的,你先坐下吃点吧。
你走。
你好好吃了我就走。
我帮你看下腿吧,帮你揉一揉。
你走。
万一你又摔倒了怎么办?
话题总是会绕回来。
沈桂舟觉得很累。
张佑年又问他,洗完澡了吗,用不用他帮忙晾衣服,沈桂舟沉默了好一会儿,打字:张佑年没打完,指腹便蹭过转换,冰凉的机械声从手机里传出。
张佑年连忙关火,应了一声,从厨房走了出来,蹲在他跟前说:我在,怎么了?
沈桂舟往后蹭了点,张佑年几乎是同时,从地上弹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笑得勉强:你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空气似乎有点流通了,沈桂舟颤着指尖打字: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佑年似被浇了一盆冷水,情绪肉眼可见的失落下去。
你要我给你什么,你可以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能别来了吗?他真的受不了了,身体似乎哪里都痛,明明只有左腿膝盖会痛,张佑年一来,他呼吸也不通畅,还总是这里痛那里痛,揪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
像蚂蚁啃噬,一小口一小口的,张口就咬到他的神经,直传大脑。
他想痛,但不是这种痛。
若是因为我把沈时疏搞丢了,你生气,沈桂舟打字打一半,吸了一口气,从桌底掏出把刀,沿着地板往前一滑,丢到张佑年旁边,你也不用再装着对我好了,不用费那么多劲,你可以直接捅我一刀。最好是捅到要害,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