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尸体,老乡们一个个血肉模糊,满面焦黑,许多尸体已被烧成了焦炭,让人几乎看不出那曾经是一个血肉之躯,鲜血染红了地面。
只在一瞬,大虎肝胆俱裂,虎目含泪,悲愤的骂了声:“小鬼子,我操你姥姥!”
二虎两脚一跺,昏天黑地的吼了声:“狗日的小鬼子,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何长顺拼命抑制住抽噎,哽咽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把老乡归置归置埋了吧!”
很多战士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孟占山和韩山河却不约而同地走进旁边的土屋,把手伸进了燃烧后的灰烬,灰烬里还有隐隐的热度,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拔出了手枪。
韩山河低吼一声:
“同志们!鬼子应该在今天下午刚刚来过,所有人注意警戒,准备转移!……”
“有情况!”
韩山河的话还没说完,二虎又冒了一句,说完就窜出了屋子,向村口跑去……
……
太阳已经落山了,峡谷里一片暗淡,沉沉的暮霭中,隐隐传来汽笛的声音。
很突兀的,两山夹持的沟底大道上,开始出现一条长长的马队,恍恍惚惚的足有数百匹之多!马队后面是一长溜运兵车,首尾相连一眼望不到边。
非但如此,连山顶的土路上也传来嘈杂的声响,人喊马嘶声和咚咚的马蹄声交织成一片。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二虎冲着趴伏在身边的何长顺小声嘀咕:
“何营长,你可真行!把咱带进了鬼子窝。”
何长顺面色惨白,结结巴巴道:
"我……我……”
看到眼前的情景,韩山河静静趴伏了一会儿,忽然沉声命令道:
“同志们!咱们立刻撤出村子,按原路返回,要不就来不及了!”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段峰忽然发言了:
“不行啊,韩团长,咱们已经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了,这么多人往回撤,很容易被敌人发现。”
韩山河迅速瞟了一眼来时的小路,小路毫无遮拦地蜿蜒在半山腰上,看不到任何的遮蔽物……
“那怎么办?这上下都有敌人,难道坐等让敌人包围了?……不行,咱得立刻突围,被发现了就硬冲!”
“慢!——”
孟占山有力摆了摆手,面色沉凝:
“同志们,咱们上下都有敌人,一旦被发现,鬼子的骑兵很快就能兜到峡谷外面把咱们拦住,那时候,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何长顺揣揣地问:
“那怎么办?这上也不能,下也不能,前也不能,后也不能,愁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