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梁稚问。
楼问津顿了顿,“……没什么。”
“我?没听懂,你最好说得明白一点?。”
“……休息去吧,阿九。”
梁稚一时没动,把?头低下去看他,客厅沙发比书房的?那?一张略微宽敞一些,但相对于楼问津的?体型,还是稍显逼仄。
他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后颈枕着扶手,她低头的?这瞬,他掀起了眼帘,目光正与她相对。
他眼镜没戴,放在了茶几上,从?来底色沉郁的?眼睛,此刻却叫她觉出一种热度,好像被月光烫了一下似的?。
梁稚心脏一悬,起身?要走,挨着她手臂的?那?只手一动,将?她手腕轻轻一扣,与此同时,他倏然地坐起身?,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阻止了一切还未发生的?抵抗。
梁稚心里清楚,楼问津嘴上没有说,可心里已经将?她看透,才这样的?有恃无恐——她并?没有自己口头上宣称的?那?样厌恶他,否则何以方才在书房里,他如此轻易就?将?她神?志击溃,甚而某些瞬间,她会主动扭送腰肢,本能去迎就?他指尖的?攻势,而好叫自己更快地跃上顶点?。这话虽然鄙俗,却也不假,没有什么比身?体的?反应更为诚实。
此时气息交换,她极力控制才没有主动回?应,即便如此,已觉得目眩神?迷,身?体里退潮的?海水,又慢慢地涨了上来。
楼问津按在她脑后的?手掌落下去,搂住她的?后背,一个翻身?,抱着她挤进了沙发里。
这样狭窄的?空间,自得使两人必须紧紧挨在一起,好似捉迷藏躲在角落,隐秘又刺激,呼吸与体温俱在升温。
气息用尽之时,梁稚把?头一低,恰好叫方才掷在楼问津身?上的?毛毯盖住脸。
她心里惶惶,仿佛大厦将?倾,又好似一脚踩破了冰层,人掉进了冰湖的?窟窿,只剩下沉,连呼救都没有机会。
声?音却比以往还要冷硬:“楼问津,你不要错会什么。你对梁家做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从?来也不需要你的?原谅。”
楼问津平静地说。
真是傲慢,叫人生气。梁稚打算起身?,楼问津却立即将?手臂收紧,紧紧抱着她,嘴唇挨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以后我?每周都会来找你,我?不管你跟谁‘双宿双飞’,首尾处理得干净一点?。”
梁稚竟分不清楚楼问津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以他今日表现出来的?疯狂,或许真有可能,他觉得她真和其他人偷情也无妨,但不要叫他发现。
“……我?才不想见你。”
“我?有公寓钥匙,你也拦不住我?。”
“无耻。”
“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