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默了数秒,才说:“今天?回庇城,顺道去了一趟梁宅,兰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
“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大约是你许久未回家,所以想你了。”
梁稚呼吸都是一轻。
这几日,她十分刻意地不叫自己去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给一个进?出口公司的老板做助理,自有数不清的工作,叫她无?暇分心。
“楼问津……”
“嗯?”
梁稚轻咬了一下嘴唇,不说话了,片刻才出声,“……没什么。你帮忙转告兰姨,我?下下周或许有空回去。”
“好?。”
不待楼问津再说什么,梁稚立即将电话撂下了。她头低下去,额头抵在微凉的电话机上。
一定都是拜这瓶酒所赐。郑老板的酒真是害人?不浅。
梁稚把剩下的半瓶酒收了起来,茶几收拾过后,起身往浴室洗漱,回卧室躺下。
酒劲上头,她很快睡着?。
睡到夜半,喉咙干痛,叫梁稚醒了过来。她爬起身,正欲揿亮台灯,却见门缝里透出一线幽黄的光。
她愣了一下,飞快开灯下床,走到门边去。
犹豫一霎,“吱呀”一声,旋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朝门外投去一眼。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听见动静,倏然抬头。
客厅里只?开了落地灯,沙发扶手上摊着?一叠文件,他正就着?灯火阅读,身上穿的是衬衫长裤。
“吵醒你了?”
楼问津望向她。
“……你怎么来了。”
梁稚自然惊讶极了,可开口时语调却干巴巴毫无?情绪。她记得?他说过周六才过来。
“电话里听你好?像喝了酒,怕你一个人?出事,过来看看。”
他语气极为轻描淡写,仿佛自庇城来狮城,就像从?科林顿道到梁宅那么轻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