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她何时去定国公府,陆行之都似有意避开她一般,她总是见不着人影。
她只好派人去请。
黄昏时分,如薇恹恹而归。
“小姐,奴今个去请了七回,实在没遇到陆将军。奴按照您的吩咐,将您手写的纸条留下。”
苏烟饮了口牛乳茶,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她知道他犟,可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委实没什么好脸色。
或许,是她过于迁就他了。
她就不该自降身段委曲求全。
可明日就大婚了,他到底要闹到何时?
苏烟将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实在不认为她有何不妥。
她既允许他婚后外出寻爱,又无需他每月上交银钱,还竭力配合他“隐瞒”父母如此贤惠体贴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想不通他的固执。
“简直幼稚!”
她收起协议,不愿再想。
刚好苏二婶命人抬着八口红木箱过来,苏烟稍稍缓了心境,笑着迎出去。
大京婚前有不成文的习俗:女子出嫁前,娘家人需得添妆。
所谓添妆,是在木红箱里塞上礼物送给新娘,以示祝福。
不同于父母给的嫁妆,添妆由新娘的兄弟姐妹、舅舅舅妈、叔父婶娘之类的送上。
家境丰厚的会送铜钱、玉镯、黄金器物等;家境一般的会送锅碗瓢盆、被褥被套等。
总归没
个定数,全靠自愿。
苏烟的母亲早逝,父亲总是避而不谈有关母亲的一切、包括母亲的家世等,故而苏烟自记事起和外祖母家便无联系。
能给她添妆的娘家人,就剩下姑姑和二叔两家人。
姑姑那头送的添妆礼,昨个上午陈宝儿敲锣打鼓地送来了。
今个是二叔婶娘的心意。
苏二婶命人将木箱抬进墨兰苑的东厢房。
“都仔细些、轻些哎呦,你们这些糙汉子,别磕着了!”
“我吃了多少顿干咸菜,才换来一口箱子。矜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