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道侣,她又是为了救我受伤,理所应当该由我做。”
*
星夜,飞舫上。
晚晚与迟夙相对而坐。
他们自戾王府邸出来后,已是第二个夜晚。
他们径直奔向了飞舫,所幸,飞舫已修复如初。
她的伤口已被他用灵力疗过,不再流血,只是创口还需要处理包扎一番。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榻几,榻几上摆了各种瓶瓶罐罐与药粉,小刀之类的东西。
迟夙坐在她身边,垂着眼,摆弄着榻榻几上的药酒与药粉。
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里捏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小刀,正放在火上烤。
晚晚看着迟夙安静的模样,竟有些走神。
眼前的少年,大概是因为害她受了伤,全然没了之前那股阴沉戾气的味道。
迟夙肌肤苍白,又因身中焚情的缘故,唇色较常人更红一些,偏偏他一头墨发又浓如泼墨。
飞舫之外,远山苍茫,漫天月华倾泻而下,似大雪满弓刀的壮美。
又因这一抹艳红,给整幅画卷增添了色彩最为浓艳的一笔。
此时此刻的他,好像对她收起了所有的戒备,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时,莫名的有些乖。
晚晚看在眼里,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软化了。
她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迟夙很任性,不懂情爱,视人命如草芥,更没有朋友,就像一个孤独症患者。
但他内心柔软又敏感,做错事了之后总是喜欢扮无辜,让人没办法去讨厌。
在来自现代的她看来,如今十七岁的迟夙,其实还是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
叛逆,猎奇,无辜,懵懂。
算了,何必与他计较,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晚晚懊恼地敲了敲脑门,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疯了。
她怎么能对自己的任务对象产生好感?
伤口周围的血污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晚晚。”
少年弯起眼眸,拿起一瓶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