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面,我妈眉飞色舞:
“光耀你就忍忍,以后书溪还能生你的崽。”
“等这胎下来,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我哥满脸不情愿。
却忍不住问:
“孙婆子到底跟你说了些啥。”
而就在此时。
我走进去,打断了他们。
我垂着脑袋,怯怯抬起眼睛,幽幽说:
“妈,我怎么看见我爸,站在家门口。”
她猛地打了个寒战
因为我爸,几年前就死了。
大门前,我爸模糊的影子,投射在堂屋的泥地上。
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
“是我啊,怎么,不给我开门。”
他的声音冰冷毫无感情,惊悚得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妈跌在地上,慌乱不已:“怎么……怎么招回来的是这东西。”
我爸死得很惨。
三年前,他是被突然在后山的土坑里面被发现的。
眼睛已经被秃鹫啄烂了,浑身上下爬满了蛆。
大家都说,他是砍柴,从山上摔下来死的。
那时我还没出生。
这些都是我听来的。
村里人都说,我爸身上根本没有背篓,不像是去砍柴。
而现在,我妈跪去神龛边上抽出了香。
她哐哐磕头,把脑袋都磕出了血,几乎破音:
“你走吧,你赶紧走啊,家里孩子都好,我没有对不起你啊!”
可是,门还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