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课只剩五分钟,两班班长宣布就地解散。
姜劣从地上站起,朝大家的反方向走回体育馆更衣室。于浊仅没有跟上去,而是把申溯拉到一旁。
“为什么要这么做?!”
申溯在发抖,从邹卓沿倒下那一刻开始的。
于浊仅咬牙:“如果刚刚倒下的是姜劣,你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里发抖了?”
申溯抬眼看他,一脸错愕。
于浊仅脸色极差,“用暴力对付校园霸凌,能得到什么呢?”
这句话触动了申溯压着的开关,“那就任他欺负吗?!他做什么都不会被处罚,直接以牙还牙为什么就不可以!”
于浊仅淡定下来,所有一切已经功亏一篑了,姜劣可以不计较,但邹卓沿呢?
于浊仅:“你知道吗,在你和姜劣的关系里,你才是霸凌者。在他没有惹你的情况下,你先在大家面前打了他。不管大家情感上有多恨姜劣,理智上也不会违心说他霸凌了你。”
于浊仅说完就回体育馆更衣室,眼眶泛红,他知道这样是在往申溯的心上戳。可是,他接受不了申溯用这种方式伤害姜劣。
申溯愣在原地,唇色惨白。
陆译炜听到了两人的争吵,但并不打算插手,走过去揽了揽申溯的肩,“在这哭哭唧唧算什么事?走,去医务室道歉。”
申溯抬眼看他,“你怎么不继续孤立我?”
陆译炜尴尬挠头,“昨天你打姜劣的时候,我发自内心觉得你真特么爷们。没站出去挺你是怕姜劣报复,但知道你是为了于浊仅后,我动摇了。你可以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就是被孤立、被霸凌嘛,这豆大点事都解决不了,以后还怎么当国家栋梁?”
申溯看着陆译炜,故作揶揄:“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怪不得有人给你写情书。”
陆译炜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去医护室了!”
申溯笑:“嗯。”
起初陆译炜和他们的关系没那么铁,只能算是同班同学,直到高二当上了体育委员,在一次体育课上帮助了于浊仅。
那天男生单杠体测,于浊仅最后一个,其他人都去打篮球去了,只有陆译炜在一旁计数。
因为前一天舞蹈特训伤到肋骨,本应该说明身体状况弃考,可弃考就是零分,这样期末成绩肯定不是年级第二。那时又在追求姜劣,所以忍痛做到自己满意的个数后,他从单杠上掉了下来,大家都没怎么在意继续各玩各的,连申溯也是。
他疼得头脑眩晕,但看清楚了不远处坐着的姜劣,似乎也在看自己,想到这,于浊仅竟笑了。
陆译炜看着于浊仅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蹲到他面前帮他把衣摆往下扯了扯,遮住了那截腰,以及腰上的绷带,才说:“这么疼还笑得出来啊?”
于浊仅抬眼看他,“可能得麻烦你偷偷带我去一下医护室了。”
陆译炜轻易就把他背了起来。
后来申溯在医护室反省身为好友的失职,然后莫名其妙炮轰陆译炜,说凭什么抢他该做的事。如果不是病号于浊仅的阻拦,两人肯定已经大打出手。
于是三人就这样熟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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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浊仅到更衣室时姜劣已经换好衣服,不过运动校服还放在衣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