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几年前,时栖小时候在他家留宿……
那时候时栖的头发总是偏长,不说话的时候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双手交叠乖乖地放在椅子上,等顾庭柯终于给他吹好,却又转过头的,非要把吹风机接过来。
他手掌小,还带着小肉窝的一团,举起来都吃力地摇摇晃晃,却还是一板一眼奶声奶气道:“庭柯哥哥,我也可以帮你的。”
回忆让顾庭柯的神色显得温和,好像一头狼终于收起了獠牙,变得温良无害。
【啊啊啊顾总这样子看着老婆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柔和了,这真的是一头狼可以拥有的眼神吗,淦我居然开始犹豫了!】
【我懂你我懂你姐妹,就像是明明在外是一头凶猛的狼,但是回家的时候一瞬间褪掉外壳呜呜呜霸总柔情我好磕。】
【顾总这样子好居家啊淦,还有他们俩的睡衣,真的很容易代入一些新婚夫妻。】
指节纠缠过发尾,顾庭柯怕烫到他只开了低档,温热的风力带来细小的痒,时栖微微偏了下头,顾庭柯的指腹便扫过他的耳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温和宠溺的眼神上,因此没人发觉,顾庭柯的指腹上是被水多次冲洗过的发白褶皱。
好像是有谁在浴室的时候用这只手大力地揉搓过什么东西,因为时间太久,导致指腹都跟着微微发皱。
等粘稠的白顺着水流一起落下,指尖已经堆叠起来,一层一层,好像埋在礁石下的巨浪。
“好了。”
过于用力的指节被松开,顾庭柯这才终于开始打理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时栖微微偏过头——节目组确实没有准备双人床,但是却准备了两床被子,彼此都很厚实,铺在床上估计能作为隔挡。
>r>
时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到底铺几床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高明的猎手向来不会主动进行任何有关于态度的表示。
时栖跑去整理衣服,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直到顾庭柯终于吹好头发朝他走来,看了眼那一灰一白的两套被子,主动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啊?”时栖这才眨了一下眼睛,几分迷茫的样子,好似并不能准确地理解顾庭柯话中的意思。
“白的比较容易脏,”顾庭柯的视线从时栖的脸上扫向锁骨,“不过很适合你。”
【卧槽!顾总这个眼神!】
【???顾庭柯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容易脏!】
【两个洗完澡的人只盖一晚上为什么会脏,寄过来我看看到到底脏在了哪里?】
顾庭柯说着来到床边,紧实的胸膛随着动作滑落出一些,好像是只打算进攻的狼,时栖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脸颊爬上一丝绯红:“那个……”
“那我要这床灰色的?”
顾庭柯说着抱起那床灰色的被子,时栖被逼着再次后退,小腿已经抵上床沿,模样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我……”
“害怕了?”
顾庭柯淡淡地笑了一声,他抄起被子却没有往下铺,看起来并不是要留宿床上的意思,转而伸手摸了摸时栖的头:“放心,不是说了打地铺吗?”
顾庭柯的语气很温柔,好像是什么文质彬彬善解人意地正人君子:“你睡吧。”
他说着揉了揉时栖的头发,眼里带着细碎的浮光,像对待一件珍稀的艺术品:“早点休息。”
【卧槽!顾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