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冷呀。”
她小声问:“和我回家好不好?”
……
她想起来了吗?
全部都想起来了吗?
这一刻,伏黑甚尔甚至在想要不要立刻死掉。
但是他什么也不敢做了。
人生里唯二的两次主动,一次让他离开了京都,一次让他永远地失去了妹妹。
他只能摒弃思考丢掉自己的所有意识,做完完全全被她驱使的狗,这样才能感到安心,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做错事。
他不可以再犯错了。
一点也不可以。
所以配合着她站起来,听她的话把她抱住,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然后撑起伞,挡住天上的降雪,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
“小时候有一次,也是这么大的雪,哥哥像是大雪人一样坐在墙角等我,那一天,绘梨跑回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哥哥一眼,就觉得甚尔这么大,要是能被甚尔背着回去就好了。”
妹妹抱着他的脖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一点也不记恨他,甚至没给他一丝一毫的惩罚。
“以后的下雪天,哥哥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把绘梨送回家吗?”
伏黑甚尔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声音嘶哑,说不出来话。
“可以吗?”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小声说:“为了找哥哥,我的鞋子都湿掉了,好冷呀。”
手掌下意识覆上她的脚,然后把她的鞋子脱掉,把她的脚夹在手臂和胸口之间,问:“还冷吗?”
“不冷了。”
她像是一只得到了特权的小动物,有点放松地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像是一只小猫。
伏黑甚尔别开目光,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