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阮老头那边,杜乘锋在磨了那方正之剑之后,却已经知道对方是个有教无类的性子,只要愿意开蒙识字,就都能往山上去——这对于杨家堡的乡亲们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和这兖州的识字普及率相比,蓟北边境的民间文化水平,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怎么能不识字呢?”
杜乘锋连连摇头,身为太平人的他看不得这个。
在杜乘锋看来,作为一个正常人,最差最差,起码也要认识最基本的日常字词,能够顺畅的造句,并且掌握最基本的加减乘除。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只知道抽刀对砍,那跟猴子又有什么区别?
心念至此,杜乘锋便骑马出了城,一方面是为了跟乡亲们说一下这个事,告诉大家不用跑路了。另一方面也是把李木匠约过来,久违的喝上一点,一起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而在听到了杜乘锋的提议之后,乡亲们自然是满口支持。
“就知道壮士你是个能做大事的!”
一时间,乡亲们的赞誉之声不绝于耳,甚至听得杜乘锋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也难怪,对这些杨家堡的乡亲们来说,能让孩子得到一位司徒帮忙开蒙,哪怕只是一位曾经的司徒,这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件了。
孩子要上学,身为家长的他们自然也走不了了,于是各家商量了一下,便都准备在这兖州境内买地置业,扎根于此。至于选址问题,还有钱财方面,却都是杨玄杨老头的事情了。
至于李木匠,则跟着杜乘锋回到了城中,两人炒了几个下酒菜,在府邸里喝得酩酊大醉。
就连杜乘锋自己,也因为饮酒过多,醉的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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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了,已经很久很久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让这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所以在日上三竿,酒醒之后,原本只有两个人的酒桌变成了三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两脚踹在醉倒在地的刘博伦身上,杜乘锋脸色漆黑。
“这是我家吧?你从哪钻进来的?滚出去。”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没来之前,这可是我家。”
醉眼惺忪的刘博伦刚开口,却发现杜乘锋已经攥起了拳头,连忙一缩脖子,站起身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这喝的都是我的私酿酒,怎么能不叫我呢?”
“叫你干什么?叫你回官署去干活吗?”
看了眼杯子里的残酒,杜乘锋终究还是没把这一拳打在刘博伦脸上。
宅子里莫名其妙就钻进人来,这也太吓人了点,再加上他刚才可是喝得酩酊大醉,但凡钻进来的不是刘博伦而是什么歹徒,此刻他和李木匠怕不是都要被人割了脑袋——亏着他之前还用酒哄骗那雀鹰来着,谁能想到他自己居然也有失去防备的时候。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还是得少喝酒,不然容易出大事。
“不过你怎么还敢溜进来的?你知道你挂印辞官之后就没人干活了吗?要是被官署的人捉住,伱还出得了这兖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