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王那边,则是很温柔地,在替他舔舐泪痕。
慕广寒一时恍惚,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的心绪。
为什么呢?
他抬起手掌,按住那有点微痛的胸口。完全不明白。这么多年过来了,最让他厌倦的,无非就是被人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的虚伪与欺骗。如今倒是证明
了,燕王只是不懂,从未刻意骗他。
这不挺好,还能要求什么。
你在期待什么。
唇角,脸颊,亲吻继续。他挣扎了一下,手腕被摁住。簌城虽是西凉边城,却靠近江南,后背抵住的湿冷青砖墙壁生了一点的青苔。他就这么后心贴着冰,前胸贴着世上最温暖之物。
不挣扎了,任由他舔。
燕王舔完了泪痕,月下,漂亮的唇勾了一下,忽然又开始细密亲吻他。开始只蹭唇角,很快又开始真正的唇齿相缠,兴起时还张口咬他。
西凉的神明,学习能力非凡。
明明刚才回应他的吻,还有那么几分青涩。很快就无师自通了,变得很会亲。
……
慕广寒说实话,也很久很久没跟人亲过了。又微弱地挣扎了几下,干脆闭上眼睛,放纵自己沉溺。
反正他什么都不懂。
单纯的亲亲很舒服,会食髓知味。
但渐渐就有点不对劲了,西凉民风彪悍野蛮人尽皆知,这人亲着亲着,原本捏他手腕的双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手搂腰,一手在他后背侵略性地摸来摸去。摸着摸着,亲吻也从耳后逐渐蹭着脖子往下,狼牙一扯,撕开他的衣襟。
……
突如其来空气里的一丝凉,让慕广寒有了片刻的清明。
下一刻,燕王直接抱起他,丢了床。
有力的双手紧紧钳住他的手腕,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来。炙热在冬夜里躁动,亲吻变成掠夺。
凌乱的呼吸声中,慕广寒之前乱七八糟的伤感一扫而空了,不多的理智也开始回归——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以前也是跟人洞房花烛正经享受过的,那之后这活寡也守了不少年了。
事已至此,本并不介意跟与打仗很猛估计床上更猛的燕王乱搞一下,反正他也不吃亏。
可是。
让他睡那个狡黠又凶残又心机又会演的“燕王”,他绝对没问题。
但如今既已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懂”,跟啥也不懂的人形大狼狗乱搞这事,月华城主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也没有强大到一下就能接受得了这个。
犹豫着,颈子上一阵接一阵的战栗酥麻。
银发映着月光,落了他一身,挠得他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