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婧妤马上低下了头去,脸红得要滴血,眼底弥漫着痛恨。
直到老师踏进教室,这场闹剧方才收场,四位“朋友”铩羽而归,杀敌为零,自损三千。
又是作文课,今天语文老师依然让大家互相评分。
有了先例,苏星落这次打算收敛,可没想到,发到手里的卷子依旧是简律的,虽隐去了姓名,但字迹和行文风格将作者暴露无遗。
苏星落无奈地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开卷面,一行行认真读过去。
这次居然有所进步,多了一些“我觉得”,“我认为”开头的句子,字里行间仿佛在说:“我尽力了。”
她给作文打了分,评语写道:“喜欢化繁为简,推演运算的人,往往对开头的酝酿没有耐心,对排比和抒情觉得多余,对隐喻和暗示无心推敲,只想以最简明清晰的方式摆出论据,得出论点abc。计算题的目标是统一的答案,作文题的目标却是展现你的独具一格,不然阅卷无数的评卷老师,怎么手起刀落给你高分?有的时候走不通,只需要换一个思路。”
笔尖下意识点下末尾的一点后,她突然想起来绕道走的决定,简律如果知道两次作文的评审人是自己,大概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于是她拿出涂改液,将最后一句话涂了,依旧没有写批改人姓名。
虞驰驰这次不知拿到了谁的试卷,与上次不同,这次旁边安安静静的。
苏星落悄悄扭头,只见她早已将卷子放到一边,自己偷偷看起小说来。
见苏星落在看自己,虞驰驰抿了抿嘴,小声问道:“你的作文在谁手里?”
苏星落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问她:“你想看?”
“才不是!”虞驰驰挪开目光,重新趴到小说上,“我才不想看。”
第二天发卷时,苏星落偷偷留意着简律的反应。
一拿到卷子,他就举到眼前认真地看,两行字看了十来分钟。
苏星落放下了心,应该是没有发现她了。
与此同时发下来的,还有月考的语文作文,她和虞驰驰几个作文分数高的试卷,被挂在年级的阅读榄供大家观看了半个月,现在还给她们。
苏星落的作文回到手里时,只剩下一小半,不知被谁撕了。
试卷被糟蹋成这样,一旁的虞驰驰都不禁“靠”了一声。
发卷子的方脸语文课代表立马尖声道,“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撕成这样的,我就负责挂上和摘下,还能给你们站岗不成,真是的!”
说完瞟了苏星落一眼,高傲地走开了。
声音之尖锐,引得半个教室的同学看过来。
“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吃弹药了?!”虞驰驰纵着眉嘟囔。
见苏星落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将试卷放进书包,眉纵地更深了,“不找找另一半?”
“都考试完多久了,找它干嘛?”
“随便你,”虞驰驰很珍惜自己写的东西,没想到苏星落这么不在乎,她落了个没趣,恢复一贯的毒舌,“这又是招惹了何方大神?你那个校花姐姐呢,怎么不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