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季听说完后便松开手,慢慢靠回床背。季听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倔倔的拧头看向一旁。
“去给我倒杯热水,口很渴。”大季听拿起床头柜的空杯,用手指敲了敲。
季听不理也不动,大季听便一直敲着那空杯,发出清脆的叩叩声。季听终于还是接了过来,气呼呼地倒上热水递给了他。
“衣领。”大季听垂眸喝水,嘴里淡淡地道。
季听低头,发现自己那半截衬衣被大季听扯了出来,堆在颈子上很难看,便解开军装纽扣往里塞。
大季听瞥了他一眼:“在军装里面钉颗纽扣,和衬衣扣在一起,那半截领子就不会往上爬了。”
季听哼了一声,嘟囔道:“哪里找纽扣啊,现在都没有纽扣。”
“陈管理那里有,你去说几句好话就能要一颗。”
季听停下动作:“难道你也穿过半截衬衫?”
“你说呢?”大季听反问。
季听整理好衬衣领子,又对着窗户用手指扒头发:“这头发用手指扒不顺,我回去用梳子梳,等会儿把梳子拿来,你也梳一梳。”
“无所谓。”
季听转头看他:“也对,你的戚灼没在,你连头都懒得梳。”
大季听毫不在意他的挑衅,只轻轻吹凉热水,季听便又道:“你刚才骂脏话了,戚灼不准我说脏话的。”
大季听哼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没本事,我想说就说。”
戚灼刚走到病房门口,房门就被拉开,季听板着脸走了出来。他看也没看戚灼一眼,擦过他身旁走向楼梯。
“你去哪儿?”戚灼两只手都提着饭盒,“来把早饭吃了。”
季听像是没听见似的走下了楼梯。
戚灼又看向屋内,看见大季听靠在床头,事不关己地看着窗外,但气氛分明有些古怪。
“吵架了?”戚灼问道。
“没,就逗了下小孩子,结果他恼了。”大季听回道。
戚灼看看楼梯口又看看大季听,心道这两人昨晚还好好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一场友谊只维持了不到一晚上。
季听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军队的深绿色t恤。这t恤对他来说太大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领口处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他正对着墙上的圆镜梳头,戚灼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只侧头瞟了一眼,便继续整理自己的发型。
“怎么没开换气扇?”
他们屋子小,隔出来的卫生间也只挂着一条塑料帘。每次洗澡,满屋子都飘着白烟,必须得开换气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