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尖踩在了跪在地上的祁不砚肩上,像是不满他去喝水,又像是自己也渴了,想喝水。
被贺岁安踩了一脚的祁不砚垂眸,盯着慢慢生出水的地方。
他尽数喝下去。
祁不砚尝着水的味道,尝到了极致的快乐,他仰着头,闻着空气中甜腻的气息,脸上浮现极艳之色,蓝色蝴蝶似要振翅而飞。
这些都是为他而生的,只属于他,就像他的蝴蝶为贺岁安而生。祁不砚沉醉于此,当他还要凑过去继续喝水,贺岁安抱住了他。
她不想让他再喝那种水了。
“贺岁安。”
祁不砚唤了贺岁安的名字:“我很喜欢这种亲密。”
少年的嗓音比往日低了几个度,听得人心痒痒,贺岁安吹灭蜡烛,拉祁不砚去睡觉,一人一张被子,以往是同一床被子。
今晚不行。
如果再盖同一床被褥,贺岁安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不过她又觉得自己忧心了,经过不算短时间的相处,她确认了他不懂的。
既然祁不砚不懂,也就不太可能会发生她想的,贺岁安盖上被褥,有脚踏到地面的实感。
她刚刚感觉自己飘起来了。
失控的感觉。
他的舌尖炽热,带有能融化人的温度,柔软,灵活。
祁不砚侧过身子,他纤长指尖绕过她长发,这个小动作似有一丝温存的味道:“你不喜欢?”
大概是祁不砚自小在苗疆天水寨长大,他言语举止太过直白,叫人难以招架得住。
尤其是像贺岁安这种人。
她说不清是祁不砚使得自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还是她把祁不砚带向一道对他而言是奇奇怪怪的道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贺岁安从头红到脚。
像被火烫到,掉一层皮。
是她太过鬼迷心窍了,居然没有阻止祁不砚,让他做了这样的事,而她还享受了。
她一声不吭。
事到如今,贺岁安就算是想去穿衣也不敢了,刚才的事就是因为“赤忱”相看惹起的,先用被子盖着,明早再起来穿戴好衣物。
祁不砚在黑暗里看着她。
不到片刻,他指腹摸到她发间还有属于雨的潮湿,拿过一块叠在附近的巾子,想用来包住贺岁安一头长发,让
她绞干湿发。
贺岁安却以为祁不砚探身过来要干什么,赶紧将脑袋埋进被褥中,把湿的头发也带进去了。
祁不砚像捏蛊般轻捏住贺岁安的后颈,将人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