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肮脏的人流出来的血果然也是黑的,陆熠鄙夷。
苏韫惊愕。
这里是曼谷市区,枪响之后不到十分钟就会有警察赶来,真是疯了才会毫无顾忌杀人,而且这里是佛统府,再不讲究也应该避讳,他居然敢当着佛像杀人,疯子,真是个疯子!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现在很危险。
“他…他是曼谷区副署长的亲信。”苏韫磕磕巴巴后退。
男人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哦”一声,“既然怕出事,那你来求我做什么呢?”
苏韫并不知道她以为的犯法,在男人面前形同虚设,规则和法律是给底层人定制的,权力层层更迭套拢,上层的人只需要掌握、颁布游戏规则就够了,真论起来,普朗沙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能亲手给一枪已经是抬举。
所以陆熠没有说话,纯粹只是看不上眼罢了。
她支支吾吾后退,手摸到一滩黏腻的东西,随着一阵风刮过,她才嗅到因为太紧张而没有注意到的诡异,苏韫猛地低头,车轮下挤出个麻袋,看起来像被轮胎碾过一遭,袋子里的东西瘪掉一角,正汩汩往外冒血。
这是———
她脸色倏白,惊恐万状,像见了鬼似的,而陆熠像个没事人,磋的一声,点了支烟,火机打亮的瞬间苏韫才看清他轮廓处不经意的小滴血迹。
“你……”
“几个畜生而已。”
苏韫还没出口就被拆穿心事。
陆熠捏着指尖一抹猩红,雾气散在那优越的轮廓,俊脸朦胧不清,他吐了两口烟,从上到下打量人,视线最后停于被吓到苍白的脸上。
本来就没什么气色,这么一瞧,更虚弱了,偏偏陆熠跟她开玩笑,那把枪抵在她下巴,问:“我要是杀了你,今天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死过人,你说对不对。”
女人哪敢回答,忍着喉咙里的含糊酸涩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对?”陆熠调侃,“那你说是为什么。”
摆明了要为难她,偏这把枪堵住她所有的话,苏韫只能被迫点头,一双漂亮眸子水汪汪地。
今天本来就顺畅,办完了事还没庆祝,这会儿陆熠心情更好了。
苏韫被他折腾得莫名,加速的心跳从刚才就没下来过,然上天垂怜,前座的人出声:“司令电话。”
警卫莫名看了眼苏韫,而后将驾驶座车窗升上,今天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少将心情好到去挑逗个女人,英雄救美,破天荒头一次,看两眼,这女人长得确实尤物,但陆熠身边尤物数不胜数,上赶着塞,所以他很正常认为陆熠只是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