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林仙儿也没有直面人生惨淡的那份勇气,她逃避得比小昭还彻底。
“第二,逃避既不可耻,还很有用。人性本就好逸恶劳,如果总有逃避的机会,又干嘛非得勉强自己。”
所以当年毕业时,她是该啃老就啃老。
“第三,”她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轻轻开口:“人呐,有很多种该死,但没有一种该死叫‘因出身而该死’。”
“我倒非得让你活下去不可。”
那是相当普通的傍晚。
和他度过的无数个普通的傍晚没有任何区别,花满楼独自一人呆在小院,欣赏着窗边景色。
黄昏。
日光慵懒的从云层中泻下,透过树梢间的空隙,跃动在木板上。夕阳温暖,暮风柔软。
林娴是在这时候走进小院中。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同,男人动作一顿,缓缓起身,放在桌上的茶杯应声滑落。
没有碎响声。
林娴弯腰接过落下的茶杯,放回桌面。
“花满楼?”
她冷不防开口。
花满楼莞尔一笑,没有丝毫惊讶:“是我。”
“听你的口音,姑娘不是江南人?”
“不是。”林娴回答,顺势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我来江南,是听说江南的春天很美。”
“江南的春天的确很美。”花满楼赞同。
“你不问我是谁吗?”
林娴好奇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穿着梅白色的衣裳,身形清隽,眉眼温和,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愉快平静——他和林娴认识的所有男人似乎都不太一样。
他很温柔。
世上温柔的人多了去了,吸引人之余多多少少都带着点锋芒。但花满楼不同,这个人和煦如春风,沉静如春水,带着永远不会灼伤人的力量。
“你是谁?”他好脾气的顺着她发问。
“我是需要你帮助的人。”
他笑起来:“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吗?”
“据说你医术了得。”林娴用最大的诚恳,“我需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花满楼没有丝毫犹豫:“好,我答应你。”
“放心,我会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