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睫毛止不住颤抖,说不上心底难过和失落究竟哪个更多,总之都有一些。
回忆着曾经父亲百忙之中挤出时间给予的关心和教诲,林望野心绪百转千回,逐渐安稳下来。
我是林望野。
他这么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
这是父亲起的名字。
他说他被各种世俗牵绊所制的藤蔓重重缠绕,一生困在不见天日的深林。
他说他不奢求我多么优秀。
只希望我快乐、自由,替他看看这个世界。
无论来自哪里,我都是林望野。
林望野用几分钟时间来平复心情,低头揉了揉脸回房间,刚转身就迎面看到时渊倚靠在拐角处的墙边。
发觉林望野过来时,时渊缓缓抬头,镜片反射了一下头顶的光,额前的碎发在眉眼处垂落。
他什么都没有说,无声展开双臂。
林望野
()毫不犹豫走上前扑进他怀里,
双手在他腰后扣紧,
轻轻将脸贴在胸膛闭着眼睛感受他呼吸起伏,听他有力的心跳。
时渊小声开口询问:“谁的电话?”
林望野仰头看他:“刚才你没听到吗?”
“没有。”时渊诚实地摇了摇头,抬手将快要扎进他眼睛里的碎发拨弄开:“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你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好像在想事情,所以就没打扰你。”
“是浅浅姐姐打的。”林望野对他说,“就是林深的亲姐姐,之前你住院的时候她来看过你一次,曲柳柳是她的好朋友。”
时渊和林浅浅确实不熟,只在医院见过一面。
当时林浅浅得知林深害同学掉进沟里,为了表示礼貌和致歉到520病房看望过一次,当时比较仓促只说是林深的姐姐,连名字都没有介绍。
以林望野的性格,如果想说的话肯定会直接顺便说清楚是什么事情。
没说就是不想说。
时渊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追问,而是温声道:“快乐小狗看起来不太开心。”
“刚才知道了一些关于身世的事情。”
林望野本来都调整好情绪了,被这样一哄又有些绷不住,为了不让人担心吸吸鼻子说道:“只有一点点不开心,没有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