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野当然知道。
从西格维尔到首都机场,一万多公里,直飞需要20个小时左右。
早在上辈子他就知道那是个非常遥远的国度。
但他却叹息着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去。”
闻言,时渊几l乎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可是我想”
“还好我看到了。”林望野再次打断他的话,目不转睛地看向他:“如果我在未来某天才得知你曾经为我作出过这样的取舍,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多难受。”
时渊嘴唇动了动,蓦然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林望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竟染上一层愠色:“我没办法恨你,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手中这份文件夹仿佛突然变成了烧红的木炭,炙热的气息把两个人全都烫伤了。
回顾当初,时渊美梦的尽头何曾不是这份offer?
可真到这天,竟仿佛成了处刑前的判决书。
林望野的重要程度超越一切,留下来是时渊慎重考虑之后作出的决定。
可现在事情很明显有些失控了。
他思虑许久,寻找理由试图说服:“这一去就要很多年才能回来,我们连之前那样偶尔见一面都做不到了。更何况,如果我走了爷爷奶奶和岁和怎么办?岁和还要治病,出国留学哪怕我能争取奖学金,也是需要钱的。”
林望野眼珠子随着思考微微转动,眼泪摇摇欲坠,思路却异常清晰。
“我可以照顾他们,也可以供你上学。”
时渊瞳孔微缩,满目惊诧。
“林望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的。”林望野飞快抬头,泪水倏然坠落,语调冷静且笃定:“我能做到。”
存在于计划书的酒店如何落成并且被经营的蒸蒸日上,时渊都看在眼里。
他无法不承认,林望野真的可以做到。
时渊皱眉,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软下语气。
“宝贝,这不是你应该背负的。”
“我要背负。”
林望野直直凝望着他,目光坚定。
“我不是束缚你的囚笼,是爱你的人。你飞得越高越好,我才不是你护在巢里的鸟,我是你羽翼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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