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白血病本身并不难治。
但它之所以令人毛骨悚然,明明不是绝症却给人一种比绝症还要恐怖的错觉,是因为整个治疗过程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
骨髓移植需要机遇,在此之前必须通过化疗来稳定病情。
而每个疗程的化疗都需要很多钱。
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够承受得住这场持久的战役,家财散尽到最后人也没能留住的并不是个例。
时隔这么久林望野想起这点还是会觉得难过,完全难以想象上辈子时渊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妹妹离开的时候有多爱莫能助。
宁昌大学校园许多地方的风景都非常漂亮,草坪、树林、花坛比比皆是,还有养着无数锦鲤的人工湖。
两人走在树林里的石子小路上,林深留意到林望野神情有些低落,移开目光凝望前方,抬起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将话题转移。
“说起来我一直都有件事想问你。”
林望野把手机揣进兜里,扭过头看他:“什么啊?”
林深认真询问道:“首先我不是在怀疑你们的感情,但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信任许岁年?为他付出这么多,真的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他功成名就之后辜负你吗?”
“没有,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
林望野毫不犹豫地摇头,随后发现似乎需要一个理由来让林深理解和信服,思考片刻后注视着他。
“那我正好也问问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为什么帮我那么多,从来都不怕我有坏心眼吗?当时为什么把钱借出去,不怕他不还你吗?”
听他说完,林深以为肯定能解释清楚。
可当他开始组织语言和措辞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办法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无论帮助林望野还是后来借钱给许岁年都是下意识的举动。现在回想,就算得到不好的回馈,他也完全能够承担的背后的风险。
面对林望野这个问题,他无法否认自己在作出选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太多。
林望野其实不是为了刻意堵林深说不出话,他是真的很好奇究竟为什么。
他是有上帝视角的。
本质上,他对时渊的信任基于上辈子延续下来的情感。
可是林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视角。
即便如此,他依旧义无反顾选择帮助,没有考虑后果。
林望野发现他爹不说话,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你是不是也说不上来。”
“还真说不上来。”林深干脆利落的承认,摊手道:“挺奇怪的,那时候压根没想太多。”
林望野瞅着他爹,又忍不住好奇问:“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就是那种
没有科学道理的(),很难解释的看我第一眼就很喜欢我。
林深嗤笑:我早说了我对你毫无邪念。
我不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