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些许的关怀烟消云散,不过一米八的年迈老者背影,腾起瀚海山河般的恐怖气势。
“身份不假,算得上一介落魄贵族。”
“但信中并没有结论表示,伱有资格打破沧海阁建院近两百年的规矩,以新晋眷主的身份,担任我院的导师。”
“还是说,你想打一张感情牌,以家道中落为理由,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江永年的声音越发冷漠无情,语气掺杂着淡淡的怜悯,不客气道:
“我与寒老爷子并不相熟,仅仅停留在听说过这个人的程度。”
“你不在灵境山寻亲访友,谋求职权之路,到我巨蛙池沼……有何用处?”
话音刚落,剪纸灯笼里稳定燃烧的烛火剧烈摇晃。
变换的阴影,恍如张牙舞爪的魔怪,盯着鲜活多汁的血肉灵魂分外眼馋。
隔着数十米,贾砰砰缩了缩脖子,小腿都在发抖。
江永年是「考官」,这横压过来的精神威压,自然是他的被动权能「公正威势」。
任何心术不正者、心怀歹意者、投机取巧者,很容易在这样的威势下露出马脚,然后因为胆怯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贾砰砰可以举起双手双脚朝天发誓,自己没有恶意。
陪同寒公子而来,初衷是不希望沧海阁错失一个拥有血契机会的主动觉醒者,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余威压迫而至,他还是莫名恐慌。
脑袋里浮现的,全是小时候上课偷懒,仿若幽灵一般走到背后的启蒙老师,从窗户外窥探进来的冰冷目光。
第3位阶……D级职权考官……恐怖如斯!
江主任依然老当益壮,胆敢招惹者不就是皮痒欠揍吗?!
“前辈,还是那句话。”
“我诚心诚意来此,并没有取巧冒犯的心思。”
夜寒君就站在江永年一米开外,九成的压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那种感觉就好像背负巨石,需要卯足全身的力气去对抗,稍有不慎,便会被压垮砸烂,变成地上一摊无人问津的烂泥。
夜寒君……面不改色!
纵使羸弱不堪的躯体,不止一次传来濒临极限的警告。
他也挺直背脊,以沉着冷静的目光,平视江永年的后脑勺。
“我虽初出茅庐,成为眷主不久。”
“但我的童年几乎泡在书海里,读野史,阅百经,积累大量的理论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