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关注点不在梁佳明身上,而是:“你现在住在哪个小区?”
“怎么,你要送我回家?”郝心晴天生敏感加敏锐,她偏偏不装傻,直白地问容易。
原因也很简单,她不想容易知道她住在哪里。
“我知道你在顾忌些什么,要不我们做个等价交换吧?”
“什么等价交换?”
“我先说自己住在哪里,然后你再说自己住在哪里,好吗?”容易握着手中的那杯伯爵红茶,眼神却像泉水一样纯澈。
说来也奇怪,那些遥远天际的星辰,以及户外那温暖的灯火,竟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滑落,汇聚于他手中的那只杯子里。
那只杯子中的光芒似乎有着生命般跳动着,它不仅仅映照出茶水的色泽,更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的故事还有相隔甚远的记忆。
“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你住在哪里……”郝心晴口是心非。
“我之前寄给你的信,有没有收到?”容易突然双眼含情看向郝心晴。
“什么信?我从来没有收过你寄的信。”
“难道是我记的地址有问题?”容易从手机调出一个地址给郝心晴看。
郝心晴边看这个地址,边生出疑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新市的地址?
“我家确实不是这个地址。我家是号楼单元。话说回来,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直接给我发邮件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寄信呢?”
江边飘扬的小提琴曲将郝心晴的疑问送到容易面前。
“你应该也看过电影《情书》吧?我特别怀念以前的那种感情,什么都是慢慢来。不像现在,快餐式的感情像被随手丢弃的一次性餐具。”
所以,所以他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他喜欢我,想和我进行一段恋爱?
郝心晴感到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响亮。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好感。”容易并没有因为郝心晴的沉默而停止,他继续坦诚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身边飘扬的小提琴曲绵转悠扬,像是在给容易的独白配乐。
郝心晴在学校的社团学过两年小提琴,她知道空中飘扬的这首小提琴曲叫做《g弦上的咏叹调》。
实在太衬景……
衬景到郝心晴想笑,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表白会如此突然地降临,让她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表达。
注意到郝心晴没有立刻回应,容易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冲动让她感到不知所措,于是他开始放慢了说话的节奏,试图给她一些时间来消化这意料之外的情感告白。
“不好意思,我在国外待了几年,外国人谈感情喜欢直来直往。如果刚才我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不会……”郝心晴正视容易的眼睛,正想说些什么。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郝心晴赶紧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