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晋九怀拢眉道,“金银珠宝,古董玉饰,朕都可以给你。或者,随你去朕的私库里挑?”
“不,这些我都不要。”沉鱼微笑,“嫔妾要陛下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陛下愿意吗?”
“何事?”晋九怀眉头更紧。
沉鱼,“这面饼制作方法不难,虽然耗费些食材,但是,若是行军打仗,可饱腹,保存时间长。尤其是加热水冲泡,可以解除困顿,破晋国攻凛国的粮草之急。陛下,真的不考虑吗?”
图穷匕见,晋九怀终于看到了沉鱼的真面目。
她并不是草包,而是心机颇深。
“你要什么?”晋九怀紧迫的盯着她,神色阴沉,泪痣妖冶如血。
若说着伞下先前还有半分旖旎,如今对峙,暧昧散了干净,沉鱼甚至听到了好感度下降,可她半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红唇勾起,对着晋九怀懒散的笑。
“我要户部巡官,尹向耒的命。”
“理由?”
“看他不顺眼呀,陛下。”
她嗓音温软,可被她这么望着,晋九怀淡眸反而更加莫测,时至如今,他倒是已经分不出她什么时候是在做戏,什么时候又是真情实意……
“那他命可真不值钱,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竟然要死在你一句话下。”晋九怀也弯起薄唇,笑了笑。
他这笑没什么温度,泪痣在眼尾更显得阴鸷,那沉郁的眸色是在权衡利弊得失。
一个巡官,换面饼配方,听起来是荒唐了。可是……
沉鱼,“他不值钱,可是,配方值钱呀?他死了……”
忽然望了晋九怀,那妩媚笑意漾开,刹那勾魂摄魄,素手在腰间又做了解衣带的动作,“我……我和我的一切不都是您的?”
晋九怀眼皮跳了跳,绷了唇角。
。
户部巡官,尹向耒。
他贪污受贿、私吞汴州的修河堤的官银,以次充好,用虫蛀的木头修建河堤。
洪水来临,汴州决堤,他又联手汴州城主,封锁消息,倒卖官粮……可以说是水患之后,饥荒和瘟疫的罪魁祸首。
晋灏前往汴州赈灾,尹向耒买凶杀人,晋灏拿到线索、回京述职,又逢汴州瘟疫爆发,尹向耒趁机坐了盐商的船,逃去了南方,至此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