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严妈妈才走到何韵身边,握住他的手开口说道:“少爷,西厢的程虞芹已经过去了!她虽是侧妃,但也是程家嫡女,又得了一个女儿,在王府里地位几乎要与您平起平坐!”
“偏偏只有您是个老实的,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也不知过去争取争取!”
“您吩咐厨房里备的那些菜,手撕鸡、拌木耳和烤鱼,全都是王爷平日里最爱吃的!可王爷是个心大的,平日里除了看话本子,心里根本装不进后宅这些事!你若是不去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您备下的!岂不是白做了功夫!”
“怎么会是白做功夫呢?”何韵闻言有些无奈的说道:“娘子你也说了这都是王爷爱吃的。那便行了,至于他知不知道是我准备的,又有什么打紧的?”
严妈妈此时才长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甩开何韵的手道:“少爷您的性子也实在是太软糯了!这些年您一心为了王爷着想!可他待您却与侧妃未有任何不同!”
“当初您与程虞芹两人皆是晋晏王爷的妃位候选人,您端庄大方,程虞芹美艳娇憨,两人出身也旗鼓相当。是先帝夸您性子敦厚,秀外慧中,有容人之量,又恐王爷后宅争宠不宁,因此才特地将您一个哥儿指为正妃,程虞芹指为侧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却并未生出一儿半女,连程虞芹都生了一个女儿!”
“纵是如此,王爷也没有再纳妾,待我也一如往昔。”何韵对严妈妈说道:“如此这般,便已经比许多男子都要有情谊了。我瞧他待程虞芹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一视同仁,我一个哥儿,也不应再过多苛求。”
此时,晋晏王府的书房院门口,侧妃程氏正对守门的小厮说道:“逐风,你进去对王爷通禀一声,就说怜姐儿想父亲了,请王爷过去看看她!”
逐风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对程氏说道:“王爷说了,现在正忙着,就不去了。晚膳过后他会去看看怜姐儿的。”
这边说着,厨房里便送了午膳过来。程氏一看,除了几个平日里定例的菜以外,还另外加了一道手撕鸡、一道凉拌木耳和一道烤鱼!
她心知这定是何韵为了讨好晋晏王爷所为,心中有些不忿。于是便抢过其中一名送午膳的小厮手中的餐盘说道:“午膳了,王爷总要先好好吃饭才能继续忙吧?我进去伺候他用膳!”
她性子强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端了餐盘就走入院中。身后的逐风也来不及阻拦,便让她闯入了书房之中。
晋晏王爷此时抬头看了一眼,见她进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的书本说道:“你怎的来了?我不是说了傍晚会去西厢院里的么?”
程氏此时便将那午膳放在晋晏王爷面前,对他说道:“傍晚过去,那是怜姐儿想您了。如今这个时辰,是妾身想过来伺候王爷用饭。”
“王爷您看看,这几个菜可还合口?”说罢便将碗盘摆在书房的茶桌之上。
晋晏王爷无法,便也只得摇了摇头,提起筷子说道:“行吧,你既然一番心意,那我吃了便是,也难为你特地过来伺候。”
说罢,他便十分迅速的吃起了饭,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一碗米饭,又吃了些菜后,便放下碗筷道:“吃饱了,你赶紧回去吧!怜姐儿还需要人照顾呢!”
程氏一共也没在书房中待上一炷香的时间,她新换的首饰衣服,晋晏王爷也是未曾多看一眼。
她心中十分不满,但也没有办法,只得讪讪地离开了。不过一想到何韵连晋晏王爷的面都没有见着,心中又舒服了许多。
待她走了以后,逐风才从门外走了进来,吩咐下人们把桌上的碗盘收掉。之后才小声对晋晏王爷说道:“王爷,方才逐流才对我说,今日的午膳是王妃特地准备的。”
晋晏王爷闻言顿了顿。随后看他一眼道:“既如此,你去库房里寻一副上好的天青釉碗盘,给王妃送去,就说是我送的。”
逐风闻言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又大着胆子说道:“王爷,王妃房中哪里还缺什么碗盘啊?您都送了他多少套了?您不亲自去看看他么?”
晋晏王爷这才正色看了逐风一眼,淡淡的道:“逐风你今年已有十八,瞧你的年纪,是不是应该说个人家,放到外面去管事了?”
逐风闻言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晋晏王爷磕头求饶道:“王爷饶了我!不要赶我出门!小的再也不乱说话了!”
晋晏王爷这才对他说道:“知道了就好,不该说的话别说,你自把碗盘给送过去吧!”
待逐风离开以后,晋晏王爷才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