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陆行川一脚油门离开。
纪眠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没想到裴砚竟然还没回来。
她准备洗洗睡了,没想到外面有车进来。
她站在阳台上看到,童序扶着裴砚下车,她顿感不妙,赶紧下楼迎接。
裴砚似乎受伤了,面色发白,额头全都是冷汗,太阳穴更是青筋暴起。
她注意到,他一手捂着左侧腰,指缝里都是血。
“怎么会这样?”
“先进屋。”
把人送到了主卧,童序就开始准备工具,要给裴砚开刀取弹。
“医生……医生呢?”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伏击,先生中了子弹,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现在伤口必须处理,不然会失血过多。我学过医术,以前也应对过这样的情况,我可以来。”
童序还算专业,高温、酒精将锋利的刀子消毒,就要沿着弹孔割下去,将伤口扩大一点,再用镊子,把子弹取出来。
纪眠只觉得头皮发麻,阵阵浓郁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她应该离开,可她放心不下,僵在那里。
眼看童序要动刀,她赶紧拦住。
“没……没麻醉。”
“等不了了。”
纪眠呆住,没有麻醉,生生切肉取弹?那岂不是要痛死。
裴砚比她淡定多了,似乎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应对了。
“砚哥?”
“我准备好了。”
裴砚淡淡开口,闭上了眼睛。
童序也很果断,立刻下刀。
刀刃割开皮肉的声音。
很细微,可她却听得无比清楚,觉得毛骨悚然。
“我……我做点什么,能让你分散一下注意力,会不会减轻疼痛?”
纪眠紧张的舌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