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对我寸步不离,生怕一个不留神我就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来。
再次见到陈苑,是谢俞周陪我来的。
他坐在我身边,以家属的名义陪我治疗。
「你看起来好很多了。」陈苑耸肩,「可我姐姐好像不太好了。」
陈子琳是陈苑同父异母的姐姐。
「抱歉。」谢俞周开口,语气诚恳。
他就是这样,是淤泥中自由生长的亭亭松柏,是霁月风光。
「不过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应得的。」
「随便爆别人隐私这种事,真挺不讲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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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好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了吗?」
谢俞周离开后,陈苑问得很直白。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实话,我很迷茫。」
「知道真相后,我每次看见他都能想起来我父亲做的事情。」
「我无比地愧疚,害怕。」
陈苑安抚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他都是受害者。」
「你对他感到愧疚,所以你选择了逃避。或许你觉得他永远都不知道是对他的保护,是赎罪,可这也给对你付出真心的他带来了巨大无比的伤害。」
「你迟早要面对的。」
今天的问诊很快就结束了,陈苑给我开了药,减轻了安眠药的分量。
外面风很大,走之前,谢俞周拿着围巾给我裹了一圈又一圈,裹得像个粽子。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记者们知道谢俞周陪我来医院,统统都蹲在科室门口佯装病患蹲守。
等我们一出来,外面直接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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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任小姐,您的父亲杀害了谢俞周的母亲,您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继续在谢先生身边?」
「任小姐,您方便透露一下几年前您是如何和谢先生认识的呢?是否是有预谋的?」
「任小姐,据知情人士透露,您之前离开谢先生时是因为您亲口承认的出轨,您还拿走了谢先生的五百万,请问此事的真实性?」
闪光灯的白炽灯刺眼,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竟然无法反驳他们的咄咄逼人,毕竟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我下意识地往谢俞周身后躲,可有道目光,好像我无论躲到哪里,都在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