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装进单肩包里,拎好:“也不是每次都买贵的,花家地附近几十块的颜料也不错,我是常客,只是有的东西贵有贵的道理,原色色彩方面是代替不了。”
打开车门,看她上车,小李没回话。
她的单肩包估计几十块,有点老旧,装着十来万的绘画工具。
坐好,黎影从包里取出保温杯,拧盖喝水,车厢内充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喜欢甜甜的花茶润喉,京城的春季阴沉又干燥。
放好保温杯,拉上包包拉链,黎影轻轻问:“可以冒昧问你问题吗。”
她对白手套司机始终带敬畏,四九城带白手套的哪一个不是给达贵开车。
“你问。”小李专心开车。
料她问不出机密型问题,最多关于太子爷的喜好。
黎影好奇道:“我送先生的第一幅画,他挂在哪里。”
“先生没挂。”小李直言。
在哪,徐敬西已然不记得。
黎影最满意的一幅画,用上最贵的一套颜料,还特意拍下来存在朋友圈纪念。
“但先生没扔。”小李补充。
黎影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我要是问,先生估计不记得放在哪,画是什么内容,在先生身上,有些东西终是不能去妄想。”
“也许。”小李应。
也许二字,于黎影的话每一句都是答案。
对小李的话不觉得意外。
她攀附的人,太遥远,要他身上每一样其实都是奢望。
没再想,黎影略微感慨:“我看你不简单,应该不能单纯只会开车。”
小李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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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西城的茶室,左右不过几公里。
小李将车停在路口,看黎影走进小巷里的茶馆。
古韵鹅卵石小道,一路栽种白山茶,雾气笼罩的假山池沼,一切好似另一个世界才存在的装潢。
听门童讲:“晚点再进,徐先生在里面忙。”
小李上前说了两句,门童才领黎影进苑。
在此之前,徐敬西人在茶室面见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