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不是说他和六皇子素来不和。
肯定是这样!
南玉急的快哭了:“娘娘您别吓我啊……”
完了,若是傅沉砚将他亲弟弟砍伤了,纵然是太子也免不了被问罪。倒时万一他再神情错乱,说些什么胡话,她岂不是第一个遭罪的。
可事已至此,她要么还是……
“不对。”
她故作深沉地思量,指尖在捡起的杏仁糕上挑挑拣拣,没有拿起任何一块,却忽然想起来——
昨日的傅沉砚不太对劲,似乎不是那个阴森的死阎王,论起杏仁糕,看戏台时他还买了杏仁团子来给她吃。
阴晴不定时,会连讨厌的东西也忽略吗?
可不是傅沉砚,又能是谁呢?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不是同一个人吗。
一定是疯了……
“娘娘,您别捡糕了,不若先去雾春汤歇息片刻吧,昨日没沐浴的今日补回来,还有您的裙子脏了也应……”
南玉话音颤抖,抽泣道:“您总是在这打转,我、我害怕。”
她怀疑自家娘娘精神恍惚了。
“……”
偌大的池子被雾气笼罩,周遭大石围拢,宛若仙境。而周遭的石地被擦地锃亮,雾、水、境,三者交相辉映。
隐约可见鲜红的花瓣飘零在温热的汤池表面,被温水烘得弥漫着幽香,故而称为雾春汤。
雾春汤只有她能用,这却是她第一次来。
她裹着纯白色的里衣,将南玉等人遣出,整个人埋在雾里被氤氲的舒服。
从小洗澡便不喜有人在旁侍奉,温泠月觉得被人看光身子是最难为情的事……并非保守,只是真的很不自在。
忽觉后方小庭异动,似有门开合声携风涌入。
她尚在阖眸,下意识以为是南玉来送东西,曲臂托着下颌顺声道:“快出去南玉,都说了不用你们帮我。”
没有等来任何回应令她睁开眼,却看见站在后方假石边的黑影。
雾色过浓,她辨不清是谁,却惊慌地顺手抓起身旁的长巾,虽她本来也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