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睁着眼,目光没有焦距。随后缓缓回神,不明所以的机械眨了下眼,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奇怪,没有看向宫宴墨,再次闭上眼睛。
游逸珏和黎贺接踵而至,一左一右按住宫宴墨的臂膀。
“有呼吸,救护车马上就到,沈童不会有事。”游逸珏兼修心理和人体构造学,在医院没少见血腥的事,理智尚在。不过换作黎贺,他相信自己仍会崩溃。
医院消毒水味刺鼻,手术室的门慢慢关闭,将沈童与宫宴墨分隔。红灯亮起,手术中三个大字刺激着眼球。
心如刀绞竟是这番滋味,宫宴墨未曾有一刻达到过此时的害怕和无措。他能力再高,也从未与死神相争,胡思乱想间早已不知祈祷了多少位神明。
足足三个小时之久,红灯熄灭,医生们走出来,沈童被转入病房。
“伤势如何?”宫宴墨嗓音沙哑,话语中带着对未知的恳求。
“额头一道严重的伤口,轻微脑震荡,右腿骨折,手脚几处擦伤。”主刀医生脸色疲惫,“他的情况挺严重,但幸运的是,只要注意恢复期,基本不会存在后遗症。二十分钟左右,麻醉失去作用就会醒。”
游逸珏拍了拍宫宴墨肩膀,“比起无法挽回的伤害,这个至少可以放宽心。”
宫宴墨颔首,“我留下陪沈童,你们回去歇着。”
“有事call我们两个。”
拉着黎贺,游逸珏识相离开,现在时间应该留给小两口。
宫宴墨数不清多少次看见沈童惨白的脸,他说娇生惯养着,沈童脸上却不见红润,体重亦不见上涨。
他这个哥哥相当的不称职,那些真心实意的话语变得无足轻重。
鞠一把冷水扑在脸上,过度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宫宴墨看着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堪的自己,吐出口浊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至少要保证沈童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愁容满面的自己。懂事的小孩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憋着心思自责。
“醒了?”欣喜一闪而过,宫宴墨探出手在沈童面前左右摇晃,“沈童?”
“嗯?”头好痛,沈童直愣愣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好漂亮的手,喜欢……
“沈童,清醒了吗?”
“哥哥,”沈童下意识呢喃,脑子慢半拍反应过来宫宴墨正喊他,“哥哥,我的生日蛋糕呢?”
他怎么会在这?
“蛋糕……哥哥马上买。”宫宴墨拿出手机下单。
“不是,”沈童挣扎着想起身,“我们在医院吗?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