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不应该的都没有?”
皇帝不死心的又追问道。
余柳听明白了,这是陛下希望有人去质疑此事。
可事情是陛下定好的,百官无人反对不正和陛下的心意吗?怎么听陛下的话,他竟希望有人站出来唱反调?
余柳很想顺着皇帝的心思,说确实有人说不行,可事实上是,没人说。
他要是编造谎言,那就等于是诽谤朝廷命官,余柳可不敢干这个。
于是只能赔笑道:“回陛下,诸位大人信任陛下,陛下此举定有深意,众人无不顺从。”
皇帝脸上的恍惚之色闻言更明显了一些,他实在是没想到啊。
还真没人说不行。
这群人,该他们反对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该他们反对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喊的声音大!
皇帝手指搓了搓手中的图样,心里有点儿后悔。
其实第一天他看见沈玉耀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他当时可真是头脑发热,怎么会说出让玉阳一个公主上朝的话呢?
可君王一言九鼎,他就是想收回成命也难,更不要说,皇帝不太想看到他最疼爱的公主伤心的神色。
将错就错,行至今日,三天而已,皇帝内心就受到了很多煎熬,因为他发现,皇子中,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二皇子端王,明明已经占了长的优势,只要他愿意稍稍努力一下,就可以跟申王争一争太子之位,结果他就像那倔驴,打不走也骂不走,唯有他想动的时候,才会动一下!
四皇子瑞王就更别说了,那就是个纨绔子弟,不气死他就不错了,还去当太子?皇帝总得为天下百姓负责,让这个儿子当太子,简直就是考验天下人的忍耐能力。
只有三皇子申王,看着还像点儿样。
可把申王和沈玉耀放在一起比,皇帝就是闭着眼睛,昧着良心,也没法说沈清瑾比沈玉耀更聪明伶俐,对朝堂之事更为敏锐。
“难办。”皇帝越想心里越烦,干脆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
船到桥头自然直,想再多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图样送到制衣局吧,就说朕同意了,尽快做出来让玉阳穿上,她最近长高了些,衣服都短了。”
“是。”
余柳拿过图样,小步走出去,叫来个小太监跑腿,将图连夜送回制衣局后,抬头望了眼天空高悬的明月。
“要变天了。”
“师父,夜里风凉,您别站在风口。”
没眼力见的小徒弟上前关心余柳,得了余柳一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