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就像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们大庄就有一位注定不凡的海军女将,赌输了,这几年就白白折腾了。”
沈玉耀撩起窗帘,看向外面,她们已经到了造船厂前,海上风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十分清楚,温润的海风吹过,带来不熟悉的腥味。
人的目光无法丈量海的深度。
人同样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出海同样是一场豪赌,朝野内外的臣民都在等一个奇迹,他们想要看见海外的财富,看见高产到足以喂饱每一个大庄子民肚子的粮食。于三,我也想要看见,所以我一力促成造船厂建立。”
“既然已经赌了一场未知,那在未知中赌另一个未知,又有何不可呢?或许她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殿下,您以前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贸然行事的。”
于三觉得现在沈玉耀做事不确定性太大了,这不是她的风格。
“那我若是说,我有七成把握,邢三娘会给我们惊喜呢?”
“那邢三娘必定能做到。”
于三对沈玉耀的滤镜非常厚,她对邢三娘没有信心,但是她对沈玉耀有信心,所以沈玉耀说能,那邢三娘就一定能。
沈玉耀哈哈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我便拭目以待吧。”
等待一个充满奇迹的未来。
此刻朗沪宁正在焦急的等待中,他在一刻钟前就看到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了,怎么现在太女还没到呢?
他伸手擦了擦头顶的汗,脸上的汗是没了,心里却愈发的焦急了。
什么叫归心似箭啊!他出来那么久了,早就想要回家去看看了!
只要今天太女点头,说船没有问题,他当天晚上就能到家!
“大人,您要是累了,不如到阴凉处歇息片刻?”
护卫非常贴心的上前关心朗沪宁,被朗沪宁狐疑的看了一眼。
“我在太阳底下等了殿下几个时辰,殿下眼见要来了,我去躲着了?”
朗沪宁满脑子都是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害我!
护卫明白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连忙讪笑退下,不再劝说。
站在朗沪宁身旁的人倒是挺镇定的,他叫丁六,曾经是丁家的匠人,后来被丁县令命令从丁家脱籍,恢复白丁身份,入造船厂造船。
其实他的水平非常高,只是家人都在丁县令手中,不得不听从丁县令的命令,一直拖延船的完工时间。
丁县令伏法后,他一家老小被救出,丁六从那个时候起,就想着一定要为太女殿下好好干活,他能做的不多,尽量让全家的救命恩人高兴,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好的报答了。
“丁六,你难道不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