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沉默了,傅瑜也不再说什么。
春日阳光正好,一层金色的光挥洒在人身上只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即便在这显得有些阴森破败的帽儿胡同也是如此。
金圆是个个子矮小但眉眼间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的小伙子,此时正站在傅瑜旁边念着这座宅院的消息:“帽儿胡同九十七号,本是一个做糖葫芦的手艺人计冲的宅邸,他于建昭十六年买下这座宅院,迄今已有九年,但计冲此人早已于五年前去世了,他上无父母下无妻儿,也没有什么债主,再加上帽儿胡同实在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这里就慢慢荒废了。据周围的邻居说,也就是两三年前,城郊的几个小乞丐找到了这里,就把这儿做一个暂时藏身的去处了……”
傅瑜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念了,都念了三遍了还是只有这么点没用的消息。我问你,这里有多少个小乞丐,他们的常驻在此地的领头人又是谁,他们可曾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朱焦又是哪年哪月加入他们的,你可知道?”
金圆窘迫的摇摇头,傅瑜叹了口气,朱焦却是笑道:“这些问题可以问我啊。”
傅瑜道:“若是你肯说,我也就不必问他了。”
朱焦道:“我又没说不告诉你这些事情,不过是要你帮我——”
傅瑜打断他的话,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是帮你找到你师兄朱然。不过你既然知道他姓甚名谁,又知道他在何处任职,怎么会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呢?”
朱焦黯然道:“师兄下山的时候,我不过才三岁,早就对他没什么印象了。就连我知道的这些事,也不过是从我师父那里听来的,我师父一年前就死了,我走投无路只得来投奔师兄,只可惜我师父死前也没能说清师兄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只身一人来永安闯荡。”
傅瑜叹道:“所以你就,嗯,差不多五个月前加入了这群偷盗的乞丐?”
朱焦抬眸看着傅瑜,眼神中闪过忌惮,他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刚才不是不知道吗?”
傅瑜笑道:“你自己告诉我的,你说你师父死了一年了,从陕西一带流浪到永安,再加上你出没的时间,可以大致推断出你是去年冬天被他们捡到的。”
朱焦赞道:“不错,正是这样。”
傅瑜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群乞丐的第二个老巢在哪里了吧?”
朱焦摇头道:“没想到你这么看重那斐家娘子的玉佩,可惜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很重要,后果很严重,我只能告诉师兄。”
傅瑜道:“到底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就不信有什么事情是你师兄才能办到而我却办不到的。”
第章谜团
朱焦垂眸,他道:“因为朱然他不仅是我师兄,他还是大理寺的官员。我听闻大理寺的风气极好,不管什么冤假错案,只要到了那里,便没有不陈冤昭雪的。”
本朝大理寺脱离刑部另立,大理寺卿直接向圣上汇报工作,他们有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做靠山,自然是快活的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所以比之前朝就少了很多冤假错案。
傅瑜心一沉,他看看跟来的金圆、元志和赵斌一行人点点头,他们三个立刻分散在这不大的院落四处查看,傅瑜松了一口气,他问:“难道你们的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朱焦道:“你不过是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官职的世家公子,如何能替我们做主?我看你是个不错的人,实在不愿把你拖下水,你还是趁早离了去吧。”
傅瑜冷哼一声,他道:“你若是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叫我去管这件事,我还就不想管烂摊子惹祸上身,可你却偏偏欲言又止,我还就偏偏要管这件事了!说吧,我堂堂安国公世子,即便我自己没什么大用,我父兄的名头却是可以吓唬不少尸位素餐的官员,你这事我也可以管管。再说了,你知道你师兄是从那所谓的傅家军出来的,知道他在大理寺任职,难道就不知道他和我大哥的关系吗?”
朱焦问他:“我师兄和骠骑将军有什么关系?”
傅瑜道:“他从军三年,都是我大哥的亲兵,后来入大理寺也是我大哥亲自推荐的,你说这份情谊重不重?”
朱焦道:“若你说的是真的,这情谊自然重,可你向来喜欢诓我。”